“哼哼,”朝暮拽着他的脸左右晃了晃,语气霸道:“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就是我的了!我要把你带回去,养在家里。”鲛人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满是迷茫地望着他。虽说鲛人与陆地上的两脚兽原本语言不通,但这些年族里不少长辈上岸生活,他们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了些两脚兽的话语。何况再过不到两年,他成年后鱼尾就能化作双腿,本也有上岸看看的打算。眼前这只两脚兽说的话,他听得明明白白。这是要把自己当小鱼,养起来。鲛人气鼓鼓地挣了挣,被揪住的脸颊挤成一团,眼里愤愤不平。就是个想霸占他的大坏蛋!鲛人急得“嗷嗷”叫了两声,声音又尖又脆,语气里满是抗议。朝暮挑了挑眉,像是真听懂了似的:“抗议无效!”鲛人气坏了,扭着脑袋想挣脱那只手,脸颊总算脱离了控制,当即摆尾就要往外游。朝暮伸腿就拦在了他面前。“不许走!”少年双手叉腰,故意压低了声音,仗着对方是一条傻鱼,肆无忌惮的吓唬对方:“外面可危险了,全是些生吃鱼的大坏蛋,尤其喜欢把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做成油炸小鱼干,你一出去,保准被人‘啊呜’一口吃掉!”鲛人摆动的尾巴猛地顿住。他侧过头,眼睛里满是惊疑,小幅度地歪了歪脑袋,似乎在认真琢磨这话的真假。妈妈没说过,陆地上的坏人还会吃鲛人的?鲛人盯着朝暮看了半晌,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歪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自己尾巴上的鳞片。妈妈说过陆地上有好人,可眼前这只两脚兽说有吃鲛人的坏蛋,还说要油炸……那得多疼啊?朝暮见他不动了,暗自得意,又加重了语气:“不信?上次就有个和你差不多的鲛人,饲养一只鲛人(4)朝暮见鲛人只顾着埋头吃,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偷食的小仓鼠,忍不住又开口:“跟我回家好不好?”鲛人含混地“唔”了一声,显然没把这话往心里去。朝暮见状,索性自己替他做了主:“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等回去给你弄个超级大的鱼缸,比你现在待的浴桶大十倍,让你在里面随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