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眸中的思念可以化成实质,那将如河流般将汪延包围。
苏樾鸣伸手脱下厚重的外套,小心翼翼地爬上床。
他害怕将身上的凉意沾染在汪延身上,于是他隔着被子,用力地将汪延抱在怀中。
“樾鸣。”
汪延没有挣扎,而是呢喃地喊住他的名字。
苏樾鸣瞬间被取悦到了。
借着汪延不算清明的意识,苏樾鸣略有些委屈地询问出声:“你当时为什麽要离开我?”
这句话传入汪延的耳畔,他的睫毛不断眨动。
他已经彻底醒了。
汪延没有说话,难道他要告诉对方自己是误诊後,良心发现了吗?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房间内已经彻底被黑暗所笼罩。
苏樾鸣没有等到汪延回答,他将额头抵在汪延的肩膀处。
“那你呢?”
汪延侧过头反问:“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黑夜让他们看不清对方的神情,看不见对方眼里的别扭和痛苦。
“对。”
苏樾鸣说了昧良心的话:“我特别讨厌你。”
可是这句话何尝不是一句反话,我爱你,我特别爱你。
可惜他们没有上帝视角,他们看不见对方的百转千回的心思。
不等汪延开口说话,苏樾鸣就更大力地将他抱紧,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内。
汪延那句,怎麽样才能不讨厌我,最终还是没有询问出口。
因为除非时间可以倒流,让囚禁的事情没有发生,要不然讨厌将持续永远。
算了。
不必在乎那麽多,只要现在自己还在苏樾鸣身边就够了。
汪延如此朝自己安慰。
他小心翼翼地擡手,回抱住苏樾鸣。
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仿佛这一生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