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步时那腰臀暗浪翻涌,偏生肩颈挺得如天鹅引颈,生生把风尘扭成贵胄气派。
苏清宴正细品雅间内的紫檀雕花屏风,忽觉颈后微凉。转身惊见云裳夫人不知何时已立在阴影里,衣袂无声拂过青砖。
夫人几时进来的?他指尖轻颤,半盏茶泼在袖上。
云裳夫人执起素帕替他擦拭瞧把石掌柜惊的。
眼波流转间,瞥见他腰间玉佩微晃,五年不见您踪影,从前总见您在陈记各大铺子奔波,几年不见莫不是寻着金山银矿了?
家师过世,回乡守孝罢了。苏清宴稳住茶盏,青瓷底磕出轻响。
琥珀色的酒液注入杯中,云裳夫人忽然凑近。
烛光将她眸色染成蜜糖,视线黏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都说孝子得天道庇佑,可您这相貌…指尖虚点他面部轮廓,这刀削似的骨相,这西域笔直高挺的鼻峰——酒壶咚地落案,令堂莫非是楼兰人?
夫人好毒的眼力。苏清宴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眼窝陷出异域的深影,家母确是疏勒人。
哦?云裳夫人广袖骤停,金簪流苏僵在半空。
再开口时声线淬了冰难怪初见便觉着,这通身的混血气派…指尖划过自己上挑的眼角,中原的水土可养不出这般模样。
酒气在两人间拉出细丝,她突然压低声量只是今夜这壶酒——怕不止为品旧味而来?
苏清宴暗自吃惊这女子眼光毒辣。
为了掩饰来意,他便编了个借口“云裳夫人果然名不虚传。我这次来,确实听闻夫人才华出众,知晓江湖中诸多事情,有一事想请教……”
话未说完,楼下突然喧闹起来,伙计高声喊道“谢公子到!”
只见云裳夫人脸色微变,对苏清宴说“石掌柜,失陪片刻。您慢慢喝,有什么需要吩咐伙计便是。”
“好的,夫人请便。”苏清宴答道。
云裳夫人匆匆下楼。苏清宴心想“这谢公子什么来头,让云裳夫人如此紧张?我好歹也是江陵府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正自斟自饮,不一会儿有人送来美食,说是云裳夫人特地招待的,她不能相陪了。
唉,看来这趟白来了。苏清宴一边喝酒一边感叹,竟迷迷糊糊睡着了。最近连日为陈家的事忧心,太过劳累。
次日清晨,苏清宴开门准备离开时,一个白衣公子与他擦肩而过。二人目光相撞的瞬间,苏清宴心头一动这人难道就是谢公子?
转头却见云裳夫人低头跟在后面,神色惶惶不安。
苏清宴递上二百两银票夫人,多谢昨日款待,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不必客气,您快走吧!
云裳夫人声音颤,苏清宴抬头赫然现她脸上带着伤您这是怎么了?
见她支支吾吾不敢应答,他顿时明白定是那谢公子所为,当即上前拍住对方肩膀要讨说法。
不料谢公子突然运功难,一股强劲吸力猛地攫住苏清宴的内力。
他急运真气挣脱,心头剧震这是万道森罗!难道此人与大当家笑傲世有关?
苏清宴目光如电,厉声质问笑傲世是你何人?竟能施展这万道森罗!
白衣公子见武功被识破,眼底寒芒一闪,反唇相讥凭你也配过问?倒要问问你——你又是何人,如何认得这功法?
苏清宴踏前一步,逼视对方你还不配知我名号。
叫笑傲世那只老龟滚来,他自会跪着答话!
说着将云裳夫人护到身侧,见她颊边淤青刺目,声音骤沉是这畜生伤的你?
云裳夫人咬唇垂,泪光隐现。
他当即带她退入房中。
白衣公子被这般轻视,怒极长啸找死!身形如电暴起,一掌直劈苏清宴面门!
苏清宴却似早有预料,旋身错步,衣袂翻飞间反踢其肋下。白衣公子凌空急转,堪堪避过。
苏清宴转身对谢公子厉喝今日留你一身伤,给笑傲世那老乌龟带话!随即施展斗转星移第三式参商引渡。
苏清宴旋身踏案腾空,左掌参字诀如银河倒卷。
掌风过处,金珠轨迹诡变,似活蛇缠上分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