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北煞狼骨低吼“该死,那汉人狡猾如狐,鹰鹞虽敏锐,但草原广大,难保他已远遁。”鹰羽尖啸回应“国师有令,掘地三尺也要找!搜!”
他们四人散开,鹰爪撕裂草丛,剑光闪烁,搜查周边。
苏清宴心跳如鼓,汗水顺着脊背滑落,却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凝固,足足一个时辰,四煞的脚步声才渐渐远去,鹞鹰振翅高飞,融入夜空。
苏清宴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好险,差点被现。”他抹去额头冷汗,暗自庆幸斗转星移的妙用,却也知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接下来的七天,他彻底蛰伏在狼洞里,基本没有出来。
每日以草木精气调养,体内真气日渐圆满。
七天一过,伤势彻底恢复如初,他推开泥土封口,钻出洞外,深吸一口草原的清新空气,眼神中重燃斗志。
出来后,苏清宴继续打听柳如烟的消息。
可在辽国民间,这谈何容易?
耶律元宣身为国师,早让辽帝下旨,全国通缉苏清宴,悬赏重金。
民间不但打听不到线索,还处处危机四伏。
稍有不慎,便有告密者通风报信。
他试过白天乔装商人有时乔装乞丐,在茶馆酒肆旁听闲聊,却只换来警惕的目光和低语“中原细作,抓到赏银千两!”
无奈之下,苏清宴只得恢复夜行习惯。
白天蛰伏狼窟,夜晚化身为影,潜入幽州街巷,偷听商贩与官吏的私语。
可消息寥寥,柳如烟如石沉大海。
他心知,幻月神殿才是关键,却又不敢贸然再闯。
那皇家祭坛,这几天重兵把守,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于是,他开始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每到夜深,苏清宴悄然潜至神殿外围,高踞树梢或屋檐,观察守卫动向。
殿外火把如龙,巡逻队来回穿梭,弓弩手居高临下,稍有风吹草动,便是箭雨倾盆。
他从深夜守到天明,风餐露宿,眼睛熬得血丝密布,却始终寻不到破绽。
守夜士兵也渐渐撑不住。
长期这样,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有人打盹,有人低声抱怨“这中原贼子,早该死了,还守什么?”苏清宴冷眼旁观,耐心如猎豹等待猎物。
终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狂风呼啸,乌云遮月。
神殿外围的守卫在寒风中瑟缩,一名士兵靠着墙根,头一点一点,终于沉沉睡去。
周围同伴也眼皮沉重,火把摇曳中,巡逻的脚步声稀疏起来。
机会来了!
苏清宴心头一喜,身形如闪电般掠出。
斗转星移微运,轻功如无物,几个起落,便贴着墙根潜入神殿。
风声掩盖了他的足音,他如鬼魂般穿梭于殿宇间,直奔核心祭坛。
可就在他越过一道拱门时,那瞌睡士兵忽然惊醒,揉眼低呼“谁!”他猛地站起,四下张望,声音虽小,却如惊雷炸响。
瞬间,周围守卫惊醒,号角响起“有人!搜!”
火把如潮水般涌来,神殿内警钟长鸣。
苏清宴暗骂一声,顾不得暴露,径直深入殿内。
身后追兵如狼群般逼近,他身影闪烁,借着柱影与夜色,钻入一条幽暗长廊。
心想“这次闯得太急,柳如烟的线索,必须战决!”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弓弦拉紧的嗡鸣回荡。苏清宴深吸一口气,掌心星璇隐现,准备迎接一场血战。
苏清宴蜷缩在石柱顶端的圆形石盘后,呼吸放得极轻,耳边回荡着下方士兵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道“这些辽国士兵果然训练有素,若非幽冥四煞上次被我重创,这神殿平日里哪来这么多守卫?看来国师耶律元宣那是真急眼了,把整个幻月神殿围成铁桶般严实。”
他就这样和那些士兵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把戏。
白天不敢露头,夜里趁着巡逻间隙溜下来,肚子饿了就从祭台上偷些贡品充饥——那些新鲜的果子、烤肉,总算没让他饿肚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清宴的耐心也磨到了极限。
终于,农历十五的夜晚来临了。
血月高悬,诡异的红光洒满整个幻月神殿,空气中弥漫着焚香和血腥的混合味。
殿内灯火通明,萨满巫师们围着祭坛低声吟唱,节奏越来越急促。
苏清宴从石盘缝隙中往下看去,只见中央的祭台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被粗重的铁链缚在石柱上——柳如烟!
她脸色苍白如纸,长凌乱,身上那件单薄的祭袍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