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陆恩比了个倒立的大拇指,扯着尖尖的嗓音:“陆恩·贝内特!知三当三!”
陆恩没有说话,但当西尔万尖锐的嗓音刺入他的耳朵时,他恨不得当场掐死西尔万。
直到车辆停在斯图尔克庄园门口,西尔万被迫偃旗息鼓。
“你大可以到处传播,但你看谁会信你?”陆恩扯了扯绷紧了的手套,嫌恶道,“在我把你踢下车之前,你还有保全最後颜面的机会。”
他的防线确实因为西尔万这没有头脑的操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松动了,或者说是被西尔万尖锐的笑声戳破了一个洞。
“下车,西尔万。”
简单来说。
陆恩·贝内特,确实,破防了。
西尔万大笑着“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悬浮车疾驰而去,驶入茫茫夜色。
***
送走了西尔万,陆恩捏了捏眉心,将车驶向中心城的边缘。
即使知道她是Alpha了又怎麽样。
停下车,他擡手调出光脑的聊天窗:
[Evan:我到了。]
[li见见:OK。]
西装革履的李见路靠在地下车库的门口,陆恩接过他递来的西装四件套。
出了车门,他还当她是Omega。
而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与此同时我下了叶斐亚的车,争分夺秒的将谢枕弦给我的书单全部记在头脑里,第二天胸有成竹的从竞赛的考场里出来。
——我这个专业转定了。
考场门口,唯一一个知道我会参加转专业竞赛的坎贝尔抱着一捧花,在阳光之下静静等待。
我是第一个出考场的。
他似乎这件事深信不疑,刚刚出考场,我的怀里就被塞了一捧花。
这是一捧漂亮的向日葵。
“之後就请多多指教了,时一学妹。”坎贝尔的眼眸闪动,银白的长发照旧梳成了高马尾,随风晃动,我没有拒绝这捧过于昂贵的鲜花,更没有扫兴说与其送花不如送钱。
原因很简单,我和坎贝尔只是不熟的炮。友而已,没有谈情说爱的想法,全是单纯解决欲。望的需求,他的笑容完美无瑕,但又有谁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我知道他是装的,但我不可能主动告诉他我早就看出他在装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这我从陆恩身上学到了不少。
所以我只是微微勾唇,把鲜花送进了怀里,深深吸了吸,“非常感谢,学长,以後请多多指教。”我还以为坎贝尔这个时候该和我再装一下客套一下,他就擅长这个,但他没有。
他浅蓝色的眼眸突然瞥向一侧,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个气喘吁吁的快递小哥捧着两束花,看到我眼睛突然一亮,还没等我意识到不对劲,他就眼疾手快地把花塞进了我的怀里。
“是时一小姐吧!您和照片里长得一模一样!”小哥伶牙俐齿,嘴巴嘚吧嘚吧语速贼快:
“这是您的朋友给您送的!另外一捧说是您的母亲给您的。”
说完就跑,留下我抱着三束花连脸都看不清了。
坎贝尔笑着帮我接过其中一捧,看了眼贺卡:“是阿廖给时一同学送的吧?”
另外一捧就是小妈送的了。
我正要应答,坎贝尔话锋陡然一转:“刚才没有意识到呢,现在看到有小哥给时一同学送花,就突然联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