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麽,哥哥,可以看一下手臂吗?”还好,检查了一下,确实不像是被弄过的样子,比西尔万的还要新。
放下了叮咬痕迹还未愈合的手臂。
“所以。”
“原来不是被虫子叮的啊,哥哥。”我说道。
打通一瞬间的关节,我便回忆起有段时间总是在时小南手臂上看到的蚊虫叮咬痕迹,我当时想要做什麽来着?啊,想着赚了钱可以带哥哥去医院看看皮肤科了。
哥哥可以不用因为这麽一点点钱而每天忍受这些了,他也不用捡垃圾了。
说到底没良心的到底是谁?
我委屈死了!
时小南没有吭声。
“第二个问题,哥哥,我易感期第一天的时候是你吧?”哥哥乱动的手被一只手锁住,我眉眼低垂,注意力似乎全部被放在了手中的摄像机中,轻轻说道:“别动,哥哥。”
“再动的话拍照拍出来就不好看了。”我十足认真道,但其中有多少水分就不为人所知了。
他躲避着,不看我:“不是,怎麽会是哥哥呢,哥哥回来的是晚了一点,但哥哥都忙得没空给一一关手机了,怎麽会是哥哥呢?”
“而且……我们是兄妹……”时小南又对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我用在那些天龙人身上的手法,有大半是从他身上学来的。
笨。
智商不能全遗传给我了,一点都不给自己留吧。
怎麽挖什麽坑都敢跳……?
我咧了咧嘴,笑了下,真佩服自己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哥哥,我没有说过手机是开着还是关着的吧?那麽,哥哥你是怎麽知道我的手机没有关的,需要靠的很近吧……”
作为长辈,时小南被两声哥哥逼得想要藏进角落。
却被抓住了膝弯。
白山茶舒展根系,要将自己的根系移植。
“就你这样,还想靠拍照挣钱?”我随意地放下摄影机,捡起地面上飘落一地的照片,“别怕啊哥哥,兄妹之间互帮互助多正常。”
我用力拍了下他还想要再掩饰什麽的手。
举起相机。
通过摄像机看他。
传统摄像机的像素经过多年的轮转,比起最先进的摄像设备模糊了许多,镜头里,时小南无助又像是不愿意面对般,捂住了双眼。
白t恤被摆弄成最适合这系列拍摄的摸样,发尾被拨乱,勾在眉後。
Omega爱哭,泪腺发达。
平时在我面前为了维持所谓的大家长的样子,所以从来没有哭过,连红了的眼眶也只会撒谎说是切洋葱搞的,说谎话也不懂得打草稿,就凭洋葱那涨价的趋势,我们哪能吃得起洋葱。
眼尾泅红了一片,那些人,平时也能看到他这样子吗?
镜头移动,缩小。
“一一,只要拍手和腿就好了。”时小南小声道,“不用这样吧。”
我:“你是摄影师还是我是摄影师?”
时小南:“对不起……”
怎麽又是对不起。
我稳定着镜头,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我无论身在何地,在做什麽,出了什麽意外,不管是猫片中的主角搞上七八个小时没完没了,还是导演突然亲自下场掺和猫片的拍摄与制作,这种突发状况,我的手都是稳的。
无视了他的要求。
将整个人,受了惊吓的样子,眼角流泪的样子,将包括两对圆气球和一对小气球在内的气球与一支粉雏菊色的长条气球收入其中,我微微後退,说了声:“哥哥。”
时小南下意识擡起头,用氤氲了水雾的黑眸看我。
此刻,白山茶越过了雏菊的重重的僞装,月亮高悬,长夜寂静,只奔山顶最尖端而来,扎根于雏菊花丛中,扎根于花海。
你是只属于我的哥哥,其他人只能看着。
他们吃不到。
……
精准调整对焦,握着胶卷照片的手收拢。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