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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90（第4页）

过了一会儿，谢天谢地，传来班纳的声音：“好了。”

班纳的紧张终于消失了。

尽管非常不情愿，但是浩克终于肯听他的意愿，让彼此有个了解对方的时间。

浩克彻底不动了。

班纳感到一阵轻松，他觉得一切正常了。

“说吧，你们聊得怎麽样？”查尔斯简洁地说。

“浩克先是发疯似地尖叫。我开始甚至都没听出他在说什麽，然後我在其中听到重复的几个语调，他在告诉我是那群人惹他生了气以及他只是想宣泄情绪，他要……”

班纳咽了口唾沫，“……要出来玩。他说他不喜欢被我控制着，然後又闹了一会儿……”

他又咽了口唾沫，他喉咙里像是堵了什麽东西，“他想控制我的身体，但我拒绝了。”

在他旁边，亚历山大几人越来越惊讶。

请他别失控，班纳暗暗希望或祈祷，请别让他现在就失控。

“他在怒吼，没有再和我交流了。我想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我的提议。”这是瞎扯，浩克没有接受任何提议，他确切地知道，浩克单方面拒绝了沟通。“我试着再跟他联系，但——”

“他还是不愿意？”

查尔斯的声音仍然很爽快，很轻松，很镇静，除了一种急促的好奇的口气之外，他很像在跟一个老朋友聊天。

我来这里寻求帮助是对的了，班纳想，感谢上帝，有人知道他该干什麽，或至少相信他们知道。

感谢上帝，有人能够公正地对待他。如果他不得不独自和罗斯或是浩克那样的人物打交道。他相信他迟早有一天会发疯。

“是，我们向来都不和对方交流。”谁能对突然出现在自己体内并且总是惹麻烦的人抱有好感，还能心平气静地沟通呢？

“好吧，逝去的时间不多。如果你愿意尝试接纳他，他总有一天会理解你的用心良苦。我相信你能做到，布鲁斯。”

“我会尝试寻找……可控的方式变身，”班纳说，“你要知道这是件很困难的事，我们共存了四年，却从未尝试过这种方式。如果那家夥……对学校做了什麽，你知道，我阻止不了。”

“我确信学校的师生有能力解决这些小问题。”

“我相信你们。”接着班纳脱口而出说道，“我认为除了你们没有人能够帮助我们了。”

查尔斯稍一停顿，接着说：“好吧，留在学校里，你有需要就可以来找我，或是任何人。”

班纳向旁边的亚历山大望去，看到他斜靠在桌子上，眼睛大而无神。他走过去，轻轻碰他的肩膀。

“谈的怎麽样？”他迷迷糊糊地问，“那个绿巨人什麽想法？”

过了很长时间，班纳说：“我不知道我们以後该如何相处。我会尝试接纳他，萨默斯先生。”

他不确定浩克会接受他的提议，浩克怎麽会同意控制变身呢？但他没有继续想。

很长一段时间，他就跟在亚历山大的身後走着，从窗户向外看着花园，等着自己在这里的新生活。

勉强捱过漫长的几分钟，班纳发现学校的人变少了——在亚历山大告诉他真相之前。

班纳看着莉莉安两手擡起，一边控制木板一边复原庄园的某个缺角。他定睛一看，发现那正是自己之前待的房间——很显然，浩克接管他的身体後，把人家的房子弄塌了。

他有一种尴尬的感觉，想要在草地上挖个坑跳进去，但他忍住了——亚历山大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跟他解释这是学校的常态。

班纳发现自己在这里也算不上最与衆不同的一个。好吧，他想，一边是希望，一边是努力。

理智告诉他，浩克不会像自己身体内的毒瘤那样到处乱杀人，这是有机会阻止的。

但是，他也必须让自己先接受另一个“人”与自己共享一个身体，他明白，查尔斯-泽维尔也明白。但他不清楚他告诉好好可後他会不会也明白。

班纳认为浩克不会，浩克可能连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都不留，因为他总是暴躁易怒的，他不会有耐心听完一些利弊。

但是，班纳仍认为他会做到，即使他现在也没百分百的信心。开始他也不愿意这种方法，但是发现自己别无选择，可以说现实逼着他这麽做。

“走吧，以後你就会发现你身体里的那个家夥不是这里最难解决的问题。”亚历山大耸耸肩，继续带他往里走。

“我从来不知道变种人有这麽多种类。”

“请别用‘种类’来形容我们，我们也是人类。只是有些特殊，班纳先生。”

“噢，抱歉。”

班纳控制住浩克别对自己吼叫——这家夥听到有人“贬低”自己的声音，又觉得不开心了。

“不管怎麽说，欢迎你来到这里。”

班纳一直畏缩着不敢多想，现在他突然站直起来，差点撞上旁边的门框。

老天，他总算能够松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