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136章 褚璨的心思 13 变革（第2页）

褚行笑了笑，他与褚璨虽是一个村，按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应该喊他一句小叔，但实际上，血缘关系倒也没有多少，而且他也不是很看重这些。

更主要的是，他也看出了刘红娟的局促，因此便应到：“嫂嫂好，我是褚庭，初次相见，不知可能得什麽礼物？”

“啊……”，刘红娟有着农家儿女身上的单纯和粗犷，但到底是女儿身，回过神来多少还是有些羞愧，连对着一旁的褚璨说道：“你们先聊，我去烧壶水去。”

“去吧。”褚璨安抚的拍了拍刘红娟的手。

刘红娟走後，褚行让白露把准备的礼物放到了桌子上，“这两盒是给嫂子的，这一盒是给你的，一会儿你让嫂子收好。”

褚璨对着礼物看了一眼，倒也没有过多纠结，便道：“谢谢庭庭了，只是大哥却没什麽送你的，也只能留你中午吃顿便饭了。”

褚行摇摇头，坐在了一旁的书桌旁。

几句话後，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褚璨安静了一刻，开口问道：“庭庭此时过来，是想问我为什麽不继续在书院读书了麽？”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我也能懂。”褚行默默道。

“对啊，我即使不说，庭庭你也懂得。”褚璨看着褚行，面容平静，但眼底却有情绪像惊涛骇浪一样流转：“遥想当年我和明远一边在北桥放羊，一边偷听杨夫子讲课，不仅没有课本，几年下来也不过只会背个三字经，而且每到下课，还要忍受杨夫子学生的刁难和谩骂，那样的环境我都坚持下来了，现在条件好些了，我却放弃了……”

“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可笑……”

“过去那些都已经过去，何不向前看？”褚行劝道。

他自是知道褚璨如此行事的原因，当年他去海城，八年期间，共经历四次院试，可惜前三次，褚璨均未上榜，第四次褚行得到消息，便着人对王学政交代了几句，之後，褚璨便过了院试。

说是弄巧成拙也好，说是造化弄人也罢，这四次院试对褚璨造成了把少打击，导致他现在失去了科举之心。

“我曾派人打听过，你前两次院试，可能确实由于自身之故没有上榜，但第三次，可能是有人作弊顶了你的名额，你也知道，科举上的舞弊是免不了的，并非全是你的原因，况且，第四次你不也是考过了麽？”

褚璨听後眉尾低垂了下来：“你也说是可能被舞弊所影响，而第四次……不也是因为庭庭之顾麽？”

“这不一样。”褚行皱眉。

“没什麽不一样的，科举并不适合我。”褚璨笑了笑，“如今我闲居一隅也好，最起码逍遥自在，每天做什麽想什麽都随我自己之心，不被外物所挟。”

“这只是暂时的顺畅。”看出了褚璨科举之心已熄，褚行难免有些难过，毕竟当年褚璨求学时的艰辛他也是看在眼里的，看他如今的模样，也不知是真的有了别的追求，还是准备蹉跎此生。

“庭庭啊”，褚璨摇摇头：“我有时候在想，科举一生所追求的是什麽呢？若是为了功名利禄，那我现在做个教书先生，也是家庭美满，若为造福一方，可那些为官者，他们最初便不是如此所想麽？可现在看看，能记住初心的又有几个，与其忙忙碌碌，不如就此放下，也能少些折磨和辛苦。”

褚行低头，和其他学子相比，他和褚振元无疑是幸运的，早年县试和府试，他们有时清子相护，後来乡试会试，他们有长公主相护，科举之路不能说是顺风顺水，但也是没有经过什麽不公和磨难的，所考虑之事，无疑只有自身才学就好。

可那些无依无靠的学子，能靠的便只有自身，便如同褚璨这般，当自身无能力改变这一切的时候，放弃变成了唯一的选择。

“你现在有我，有我小叔……”褚行轻声道：“便是不能给你提供什麽助理，但让你不再受到不公，还是有些能力的……”

“庭庭！”褚璨又喊了一声，他看着褚行道：“你知道我不愿意如此的，自己经历过，又怎麽愿意把这种感受施加别人？”

“这不一样！”褚行反驳，但自己内心也是认同了褚璨的说法。

即使他能做到不帮褚璨开後门，可有求于他的人，畏惧长公主府势力的人，难免不会偏向。

褚璨笑着看了褚行一眼，这时候，刘红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没什麽好茶，我刚刚回家一趟，把以前你寄过来的茶饼开了一包，借花献佛，泡给你尝尝。”刘红娟笑着，摆好茶碗，就用热水把茶沏了一遍，然後递给了褚行一t碗。

“我来吧。”白露在一旁笑道：“这些都是我做惯了的，不如夫人您坐一旁休息，我来在一旁侍候就好。”

“嗯…好。”刘红娟看了一旁的褚璨一眼，然後退去一旁坐下。

白露手脚麻利的把茶水处理一遍，然後重新递给了褚行和褚璨二人。

……

从褚璨处离开，一直到傍晚时分，褚行坐在屋内没有走动一步。

上午无功而返，他没劝动褚璨。

白露和惊蛰两人在外面低语了良久，最後由白露出面走了过来。

“楼主是有心事？”白露问道

褚行擡头看着两人：“你们说，若是对一件事情不满，该如何去做？”

惊蛰二人有些不解，但也按照褚行的问题思考了下去：“自当找到不满的原因，然後去理清纠纷，解决根源。”

“若是纠纷太乱，根源牢固呢？”

白露眉头皱起，再次思考了起来，一旁的惊蛰说道：“事情总是要有改变的，不然一成不变，问题永远得不到解决。”

褚行闻言轻叹道：“对啊，不能永远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