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嘿!你谁啊?”
赵去非刚闯进隔壁包厢,小厮便嚷嚷起来。
王端远正要发作,定睛一瞧变了脸色,“夯货,滚出去!”
赵去非忍不住哂笑:“莫不是在说我罢?”
“岂敢岂敢!还请太傅上坐。”
那小厮见状,连忙连声讨饶,麻溜躲开了去。
越国皇子封爵讲究循序渐进,起初为国公,稍迁为郡王,至出阁时才能封王。期间授予虚衔,或为检校官,或为武官。
当今官家膝下儿女衆多,唯有这位初封即为郡王,却不喜旁人以此相称,坊间遇见便只能以官职称呼。
宋平拿下孙素问一事本该十拿九稳,奈何期间杀出个温润如玉的李瑜卿。
此事因王端远而起,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宋平自是不肯罢休,私下同他大闹一通。
彼时他意气风发,醉酒给了妆娘私印作为信物,想赖账都不行。
当初答应得有多爽快,後来为了买地,花费人力物力就有多痛苦。
而这份痛苦,在认出妆娘就是当初船上那个挑拨离间的小子之时,转化成冲天的怒气。
王端远喘着粗气,面上阴晴不定,忌惮于赵去非的身份,还是放了夏折薇并高红玉母女二人。
“瑜卿快好好看看!就是她把我们子炜迷……”
李瑜卿飞速起身,紧紧捂住赵去非的嘴,边纯良微笑边粗暴往外拖人:“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疫症横行,子炜,多多保重!”
夏折薇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朋友都这麽奇奇怪怪吗?”
二狗子又露出了几日前那种古怪的眼神。
强捺心中升起的异样情绪,夏折薇喜滋滋欣赏新鲜到手的京郊地契,横看竖看,无比满意。
“石头闹着要找她娘,我带着她找来这里,不巧竟和王端远那家夥撞见了。今天多亏你朋友,回头定要好好谢谢他们。”
崔皓抿唇不语,只幽幽盯着她瞧,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奇怪,你今天怎麽这麽沉默?”
“既然这麽关注他们,那你找他们好好了解去啊,留在这里和我说这些做什麽?”
崔皓双手环胸,冷哼一声。
夏折薇不知所以,回答得不假思索:“如果不是你朋友,我才懒得留意呢!”
崔皓撇撇嘴,扭过头不肯看她,耳垂隐隐发红:“回去了!”
夏折薇不明白他究竟在别扭些什麽:“从今往後,我也是东京城外有地的人了,你难道就不为我感到高兴?”
“高丶兴——”
夏折薇忍不住磨牙,“能不能好好说话?”
崔皓:“那你去找能好好说话的人陪你说话。”
“我连他们姓什麽丶叫什麽丶家住哪都不知道。”
夏折薇好气又好笑:“阿娘迟迟不见好,这地契说不准转手就得卖了给她拿药。
我寻思着辞了花肆的工好好照顾她,哪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你崔二狗就是我夏折薇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大可放心,不论是谁,都决不可能越过你去。”
崔皓再次幽幽盯着她,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就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