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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第1页)

第70章

清悟扯开领口,右侧锁骨下面,纹了朵缠丝莲,花蕊鹅黄,指腹抚过时,凹凸肌理间藏着旧年霜雪。

“那老妇是为了给她主子出气,我阿娘是萧家主养的外室,有了我後,被主母找上门,他们说,养着我,全当给萧六姑娘当个玩意儿。”

少年的声音碎在黑暗中,萧氏主母生不出儿子,六姑娘前面全都是些个庶子,生了萧六时,听闻养在外面的也生了个儿子,还起了个乳名——耀宗。

萧氏主母因此郁郁而终,没多久就撒手人寰,萧云寄自小被奶娘养着,同府上的人一样,将萧耀宗视作不祥,甚至,他们这对姐弟,还隔着杀母之仇。

入了萧府,他连仅有的姓名都被抹去,日夜被萧氏主母的心腹们折磨,他们给他起了新的名字,叫他轻奴——连奴仆都可以肆意轻贱的人。

而萧云寄,则恨他,为什麽是个男子。

若同样是个女儿,她的母亲或许也不会急火攻心去世,主子的仇恨就是奴才的仇恨,萧云寄能想到的,就是将轻奴打扮成女奴的模样任人欺凌,而那府中下人的手段却比做主子的更狠辣三分。

清梧的哭声又似那日海棠花下的狸鬼儿,痛苦中夹杂着绝望,被谢令仪一箭射穿喉咙的奶娘,曾在无数个不为人知的夜晚,将他绑在床上,反反复复用小刀切割他身为男子象征的地方。

两人坐在屋顶上,黑暗里,清梧用袖子遮住脸,声音平直,像是诉说不相干的事:“四姐姐,那日我其实想去死的。”

“我想先捅死那个妇人,再杀了我自己。”

“我藏了颗石子,磨得尖锐,也摸清了那妇人的作息。”

他将手伸到谢令仪面前,眼神亮晶晶的,似是邀功一般道:“她每次划我,我都记得,哪个地方最痛,哪个地方流血最多。”

手腕内侧,是一道道凸起疤痕,谢令仪伸手将他手腕扯下来,广袖之下,少年的指尖如同蛇一般蜿蜒盘上,他声音有些抖:“四姐姐,我很乖的…能自己换药,能照顾好自己,不难养的…我能…我能…”

他说不下去了,那些不堪丶耻辱被他从记忆里扯出来,像是狸奴试探地伸出尾尖儿绕着腿打转,露出伤痕累累的柔软肚皮,用最温顺的姿态,等待可能降临的怜惜。

梆子声在四更准时响起,东方泛起一线蟹壳青,清梧倚着朱漆亭柱,目送白鸽掠过黛瓦飞檐,朝着陇西方向振翅远去。

正如李若澜所料,谢氏家主看似冷面如霜,实则外冷内热。他编织了个虚实交织的故事,借由往昔的残章断句,终是叩开了她心门,得以常伴身侧。

秋意渐浓,寒气如蛛丝般缠绕全身。清梧轻轻抖落肩头白霜,像只偷溜的猫儿般,蹑手蹑脚爬上绣榻。隔着柔软锦被,他将冻得发颤的身子挪近,声音如游丝般在耳畔轻绕:“四姐姐,寒气透骨,我只靠着你取取暖,好不好?”

秋雨初霁,广平北三百里栈道破土之际,陇西以南丶陈郡以北诸地,忽遭数股悍匪袭扰,一时狼烟蔽日。段怀临自顾不暇,恐谢令仪乘乱袭京,乃下旨征召,言及望其镇抚陈郡匪患,字里行间颇有共掌山河之意。

这些信函被她掷于案头作演算废纸,眼下唯有加紧整训甲兵,严守郡界,免教匪寇踏入广平半步。

其间广平新晋一员小将,乃陈家二丫陈风。

夏末之变未折其翼,反令其锋芒愈锐,遂弃笔从戎,随照夜昼夜操演,不过两三月,已擢升营中伍长。

再说这批悍匪,数路齐发,从陈郡一路往东北,极快攻下青州丶冀州两地,自称——襄王。

“嗬,好大的口气——”以当今国号为自封,来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谢令仪展阅北襄舆图,细审匪势,从陈郡山林出来的匪徒,是如何越过陈郡丶西平丶博陵关口,抵达青州,并极快占领冀州的呢?

陈郡多山,然其东北关口至西平丶博陵皆为通衢官道,若有大军过境,必有斥候预警。今无声息,必是沿途郡县有人暗通匪首。

谢令仪的目光在西平郡流转片刻,看向坐在圈椅上饮茶的梁清吟,问道:“梁姐姐,我有个猜测,不知可不可说。”

梁清吟看她一眼,抢在她前面说了出来:“我那不成器的阿弟,怕是又生事端了。”

梁煜自上回协助白家老头窃逃後再未归来,派去捉拿他们的暗卫也是铩羽而归,说是陈郡当时闹了匪,挂着谢府的马车被洗劫一空,发现了几具被砍成稀巴烂的尸体,疑似白家人,但尚未发现梁煜踪迹。

因修栈道,北伐暂缓,梁清吟心里不痛快,入了秋後,终日抱个暖炉子晒太阳,同方旬那只鹦鹉说话逗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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