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渊从记忆中抽身,已经痊愈的伤口此刻隐隐烫。
说起当初他难免觉得懊悔,这么重的伤,谢永年竟然挺了过来,命真是大,早知道当初从头砍下去了,或者换个兵器,用剑就好了,捅穿他的身体,搅烂他的内脏,绝对活不成。
印露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神情,自己不说也是怕哥哥接受不了,毕竟当初谢永年虽然被砍伤,但他也反刺了哥哥,两人都没全身而退。
抬回飞龙国时,厉渊情况也不妙,也是在死亡线上挣扎许久,又休养了许久才康复。
印露偷偷穿着小兵的衣服跟在队伍最后,亲眼目睹了全程。
她自然担心哥哥,也恨谢永年,回来后日夜守在哥哥身旁,直到他脱离危险恢复健康。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放松下来后,那道挡刀的身影竟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往后午夜梦回总能梦到,导致她心绪不宁,整日打蔫。
所以才冒险做出这一决定。
她想,只要得到了,往后应该就不会惦记了。
厉渊忍不住笑,笑她的天真。
他表情骤然冷厉下来,“好了,这场闹剧到此为止,跟我回去。”
“不要!哥哥为什么总不在乎我的想法,我长大了,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厉渊说的笃定,“你的计划绝对不会成功。”
如此直白的话让印露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哥哥从来没有接连否认打击过她。
她不甘心的问,“为什么?”
声音里隐隐带着羞愤。
“谢永年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危险。”
印露听后没忍住笑了一下,满不在乎地说,“我没觉得,你看我现在不是成功来到他身边了吗?拿下他只是时间问题,我想了,等他回来,我就实行计划。”
飞龙国民风开放自由且大胆,他们觉得男女欢爱是美好快乐的,并不会觉得羞耻,不论男女都很向往。
见她这幅单纯的模样,厉渊忍不住气笑了。
印露压下嘴角,“你笑什么?”
厉渊没回答,等笑够了才回答。
“我的傻妹妹,你觉得这一切谢永年会不知情?”
“你真觉得你能留在西疆,进了军营医房,真是多亏你自己的聪明才智?”
随着他充满讽刺的一句句话,印露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好不热闹。
“……”
看到她沉默不语,厉渊深呼吸一下,语气很是无奈,“醒醒吧,你觉得周围有没有人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呢?”
“!!”
这话一出,印露瞬间瞪大双眼,下意识看了看外面,脸色彻底苍白下来,甚至额角都落下一滴冷汗。
盲目自信的她确实没想到
厉渊看着备受打击的妹妹,心中也产生不忍,可为了让她清醒,还是咬牙继续说。
“你知不知道谢永年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上次我抢的那个五彩绳估计就有可能是他心上人送的。”
两军对抗时,厉渊一眼便现了谢永年身上突兀的绳子,他下意识觉得有猫腻。
为了验证心中猜想,他才使计抢走试探。
谢永年很看重那个五彩绳,玩命的追杀他,所以厉渊才肯定猜想,那是一个重要之人所赠,而那人极有可能是女子。
毕竟没有男人会把男人送的东西挂在腰上,除非不过谢永年应该不会是那类人。
要不是他早有准备,搞了偷袭和在刀上抹了毒药,就谢永年那种追杀程度,自己肯定又会负伤。
提起谢永年,厉渊就气的牙痒痒,而自己的妹妹喜欢上敌人,这种情况比挖自己的心还要要命。
气血上头的厉渊,看着眼前天真的妹妹很是无力,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听,说重了她就哭,说轻了她还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