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会不会是骗他的,一切其实都另有图谋。可是,如果是真的呢,他真的知道一些关于她与时章的事情呢?
到了傍晚,岑宽给二人送来了饭菜。
奚琴安瞧着眼前的饭菜,突然起身去了屋里一趟。
出来时,木连问她进去干嘛,奚琴安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木连也没起疑心,又安静地往嘴里送饭。
“木爷爷,吃口这个瓜吧,挺好吃的。”奚琴安往木连碗里夹了几片青瓜,木连也没有多想,下一瞬就送进了嘴里。
吃完饭,他一如既往地在院子里散步。可是散着散着却发现头有些晕晕的,他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今天应当是累着了,于是赶紧洗漱回到屋子里睡去了。
见到木连回屋子里,奚琴安终于表露出了些许异样。
她紧张地盯着屋子里,最後选择先将桌上的饭菜收拾好,然後回到屋中,硬生生坐了一个时辰,到了牢中男人所说的晚上。
她的心里像是压了千斤重,可是不搞清楚,她不会甘心的。
她豁出去了,既然选择给木连下了药让他昏睡,那便去吧。
奚琴安先是在木连的屋子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于是她推门走了进去。
她一眼就看到了被挂在木连腰带上的令牌,这是进孽狱的通行证,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个东西给拿过来,迅速地揣进了怀里。
趁着夜色,她一个人拿着木连药箱走了出去,沿着今晨的记忆,她一路前往孽狱。
这一路上她都小心谨慎得不行,生怕被别的什麽人发现。
终于,她走到了孽狱门口,那里还是站着两个守卫,不过跟今早时那两个已经不一样了。
她一改偷摸的神情,落落大方地朝孽狱门口走去。
“什麽人!”门口的两个守卫见有一个人走过来,顿生警觉。
“二位,我是奉命前来为里面的伤犯换药的。”奚琴安拍了拍自己的药箱,又朝二人展示自己从木连那里偷来的令牌。
这两个守卫还是有些疑惑,奚琴安又说道:“今晨我跟木医士来过,那时二位大哥不在。里面那位伤得很严重,所以木医士嘱咐我亥时再来换一次药。”
这个理由很充分,加之奚琴安又有令牌傍身,两个守卫商议後决定将她放进去。
进去後,依旧是有狱兵给她提灯引路,带她到了早晨那间牢狱之中。
重重大门被打开,奚琴安又见到了唤他来的男人。重新见到她,她见到这男人嘴角露出了一抹笑。
“行了,这位姑娘,快给他换药吧。”
“好,我这就给他换药。”奚琴安放下药箱,趁狱兵转身之际,偷偷往他的方向撒了一点无色无味的药粉,然後,那狱兵就晃晃悠悠地靠到墙上去慢慢滑下睡了过去。
“胆子真大啊。”男人见她如此,说话时的语气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赞叹。
奚琴安冷冷地回他:“说吧,找我来何事?”
“自然是有秘密,关于你和时章的秘密。”
“我与神主天差地别,有何秘密?”
男人冷笑一声:“你喜欢时章,所以你来了,不是吗?”
被一个陌生人戳中心事,奚琴安慌了,连脸都变得僵硬:“你在胡说什麽?”
“奚琴安,你知道占姻石吗?”
那是什麽东西,奚琴安从来没有听说过。
“占姻石上写着的名字是历任神主的天定良缘,几十代神君的名字在神主见到他们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了占姻石上。”
“所以呢?你告诉我这个东西做什麽?”不知为何,奚琴安的心开始狂跳,她有预感,自己将会知道一个巨大的秘密。
“我想告诉你的是,时章的占姻石之上,写着的是你的名字,若非简从宛横插一脚,时章百般呵护的应该是你!”
奚琴安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想了半天,她才反问道:“你说占姻石上的姻缘是命定,若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神主又怎会喜欢简姑娘而不是我?”
他一定是骗自己的,奚琴安这样告诉自己。
“因为简从宛不是来自异世,她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她跳出了占姻石的规律,她若没有出现,站在时章成为神君的就是你!”
这一瞬,奚琴安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在倒流。是她,那个站在时章身边的人本应该是她!
她对时章并不是妄想,而是命定,简从宛不应该站在时章身边的,是她抢了属于本该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