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窝凹村去县城,步行需要一个多时辰。
可这几日因为暴雪,路上积雪已近半米之深,行走极为艰难。
刁老大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刚出村口不远。
又累又冷,他只得寻找一处地势较高、积雪相对薄的地方,取暖休息。
早上出的刁老大,夜晚的时候才到城门口。
城门已经关闭,他只能在城门附近点了火堆取暖。
好不容易熬到次日清晨,却现城门因冰雪封冻打不开了。
又挨冻了一上午,他才终于进了城。
此时的刁老大身心俱疲,干粮早已吃尽,钱袋子也不知丢哪了。
他强撑着来到县衙,却被告知必须提交诉状才能告状。
作为一个目不识丁的乡下人,他哪里懂得如何撰写诉状?经过多方打听,写一纸诉状竟然还需要三百文钱。
面对这比西天取经还难的告状路,刁老大终于崩溃,在县衙门口哭得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
一位差役好奇这是生了什么事,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耐心听完刁老大的哭诉后,心生怜悯,决定代他向县令禀报。
县令一听之下,顿时勃然大怒,战王殿下明明没有成婚,哪来的王妃:“竟有人胆敢冒充王妃行凶杀人,你们两个立刻将此贼人带至堂前审问。”
“属下领命!”
马车没有办法行驶,两名差役也得步行赶往鸡窝凹村。
“这路也太难走了,你非要去和县令多嘴,害的我和你一起受冻。”
另一人同样觉得路途艰辛,但他念及刁老大一家惨遭那恶贼毒手,心中愤愤不平,誓要为他讨回公道。
“刁老大家中老者皆被那贼人残忍杀害,更别提她假冒战王妃之罪,怎能不绳之以法?”
“理应捉拿归案,可你看看这茫茫雪地,哪找得到路?”
四周一片银装素裹,村庄的踪迹无从寻觅。
“我之前曾来过这村子,大致方向我还记得。”
两名差役在雪地中跋涉了半天,连个村庄的影子都没见到,更不用说人影了。
“我就说该让刁老大带路,你偏要好心让他休息,现在你说,咱们该往哪儿走?”
“要不咱们先返回去?让刁老大带路如何?”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两名差役无奈,只好沿着原路返回。
刁老大暂住在其中一名差役家中,见到二人归来,本以为他们已将南茉带回,没想到是因为迷路了。
他表面上恭敬地回应:“好的,小的为您带路。”
心中却已将差役们骂了个狗血淋头,暗道他们毫无用处,还得让自己跟着受这份罪。
经过一夜的休整,次日清晨,三人再次出。
在雪地里,三个人走走停停,不时取暖休息,如此反复,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回到了鸡窝凹村。
两名差役不愿耽搁,直接来到老夫人院子。
院子里安安静静。
南茉看雪停了之后,就收起了集装箱。
所以此刻院子里恢复了往常,她们正在屋子里面吃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