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大夫回到前堂,大夫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串药材名,他不认得,只能耐着性子等。
大夫写完,将药方递给一个伙计。
伙计接过一看,心里暗自嘀咕:这方子……怎么净是些让人嗜睡的药?难道这位年轻公子睡不着觉?
但转念一想,不该问的别多问,便埋头按方抓药。
不多时,药便抓好包妥。
将军之子又付了五两银子,拎着药包离开了药铺。
他拿着药回到客栈,吩咐伺候自己的婢女去煎药。
另一边,索呼派去跟踪的人也回来了,低声回禀:“索大人,他先是去了一家小药堂,属下进去时,里面的大夫已经没气了。
之后他又去了花楼,打听花柳病该去哪里医治,随后便去了城西的药铺,大夫给他配了些药。
他走后属下问过,那药方根本不治花柳病,不过是糊弄他的。”
索呼听了,冷冷颔:“好,知道了。”
竟敢在西夏地界随意杀人,那便让他永远留在这儿吧。
他眸色沉了沉,吩咐道:“你夜里去趟衙门,把他杀人的经过写清楚,交给知府。”
“是,属下遵命。”那人应声退下。
入夜后,索呼的手下将写好的文书悄悄放在了知府的桌案上,只用一根红绳松松系着。
知府刚在书房坐下,便瞥见了桌上的文书,皱眉问:“这是谁送过来的?”
守在书房外的管家听到动静,连忙放下手中的灯笼进来:“老爷,出什么事了?”
“这文书,是刚有人放在这儿的,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知府指了指桌案。
管家一看,也吃了一惊:“府里的侍卫竟没察觉有人进来?这也太……老爷,您先瞧瞧里面写了什么?”
知府拆开文书,越看脸色越沉,半晌才道:“这竟是封告信,说的是漠北汉国使团里一位将军的儿子,杀了济世堂的大夫。”
“漠北汉国?”管家愣了愣,“那使团不是由他们的皇上亲自带队吗?老爷打算如何处置?”
知府在书房里踱了几步,沉声道:“抓!既然这信送到了我这儿,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咱们西夏有南茉姑娘在,不必惧怕任何国家。
敢在咱们地界上随意杀害西夏子民,绝不能轻饶。明日一早,就带人去客栈拿人。”
此时,阿日鸢还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那日她与索呼险些失控的纠葛,被她当作了一场恍惚的春梦。
这几日见了索呼,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故而一路安安静静,没怎么开口说话。
将军之子因药效作,睡得格外沉,一夜未因患处疼痛醒来,反倒以为是药起了作用,心里踏实了不少。
次日天刚亮,知府便带着一众衙役,将漠北汉国使团下榻的客栈团团围住,高声道:“知府办案,无关人等不得擅入!”
阿日鸢与索呼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查看。
知府见了阿日鸢,上前躬身行礼:“见过漠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