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歇着吧,剩下的我扫。”
韩豆子抬头,见秦长生站在井边,手里拿着粥碗,嘴里正吹凉。
“你……你又帮我?”
“没有。”秦长生喝了口粥,“我是路过,顺手而已。”
韩豆子站起来,用破布把脸一抹:“你叫什么名字?”
“秦长生。”
“我韩豆子,以后就跟你混了!”
秦长生差点把粥喷出来:“……我还没混出来呢。”
“那就一起混出去!”
韩豆子站在他面前,小小的人影在清晨阳光下,笑得灿烂得过分。
秦长生看了他一眼,忽然有点感慨。
“这人啊,挺傻的。”他心想,“跟我一样。”
他没再说话,转身继续扫地。
韩豆子背着破书,跟在他身后,学着他的姿势练起拳来。
像只学猫走路的小鸭子。
当天晚上,秦长生翻开小册子,写下新的一行:
“今日,捡了个小尾巴。”
他顿了顿,又写道:
“傻归傻,倒是能吃苦。”
清晨,秦长生刚洗完脸,还没擦干,院子里忽然一阵骚动,只听墙角那块破锣一敲,声音清脆中带着锈味儿:
“咚——咚咚——”
“哟,外勤任务来了!”一个光膀子的壮汉提着裤腰大喊,“刘万通那猴精又要点人出力啦!”
秦长生心中“咯噔”一下。
刘万通踱步而来,青布短衫油光水滑,脸上挂着一副“咱都是自家人”的假笑,像只刚舔完油的老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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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师弟,凤髓草急缺,宗门着急,我一宿都没睡,想着该派谁去吃这个辛苦……”
他话没说完,眼神已经在众人间游走,像挑瓜果那般熟练。
然后,他那笑眼一弯,稳稳落在秦长生身上。
“秦师弟,你前日不是说自己‘筋骨渐壮,精神倍爽’吗?可真是天赐人选啊。”
四周响起哄笑。
“哈哈,又轮到咱们的长生哥啦。”
“刘师兄对他是真爱,年年都不忘。”
“怕不是亲儿子都没这么宠过。”
秦长生站在人群中,面色如常,心里却冷笑:
这猴精又来了。
凤髓草虽是灵药,但生长在悬崖陡坡边缘,去年有个叫老牛的倒霉蛋摔了下去,听说尸体都成了肥料——当然,那之后药倒是长得更旺了。
秦长生正要开口推辞,一旁忽然跳出一道影子。
“报告刘师兄!”那声音细细哑哑,却透着一股冲劲儿,“这事儿不能让长生哥去!”
众人一愣,回头一看,是那张熟悉的憨脸——韩豆子。
他叉着腰,脸红脖子粗:“长生哥昨夜练拳练到半夜,今早才闭眼儿……这苦差,我替了!”
全场一静。
然后炸了锅。
“韩豆子脑子进水了?”
“他顶秦长生这活?这不是拿筷子撬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