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呼当晚也宿在了南府。
他不放心让阿日鸢独自住在别处。
而此时漠北汉国使团下榻的院落中,将军之子收到了来自父亲的密信。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却字字透露着他们的野心。
【朝中过半大臣已归附。不必再有顾忌,务必令女君受孕。他日汝子登基,便是漠北新主,现在女君在路上,是你的机会,若回了皇宫,此事艰难。】
烛火跃动,映出他眼中骤然燃起的野心。
可要如何得手仍是个难题。
阿日鸢身边那个护卫统领寸步不离,膳食皆有太医验毒,下药极易暴露。
迷情香气味浓烈,更难近身。
若用强,她本身武艺不俗,绝非易与之辈。
他焦躁地在房中踱步,忽而眸光一暗:“来人!”
一名心腹护卫应声而入。
他压低声音吩咐数句,护卫领命而去。
他命护卫前往烟花之地,重金求取稳妥之法。
既然那些风尘女子有本事令无数男子沉沦,自然也该有些不易察觉的手段。
另一边,南茉与阿日鸢正并肩躺在锦帐中。
阿日鸢轻声道:“今日见了你为芝芝画的嫁衣,连我都有些想嫁人了。”
南茉侧身看她:“那我为你画一幅嫁衣图样,待你大婚时用。”
“先谢过南姑娘。”阿日鸢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你可知道……我想嫁的是谁?”
“可是那个整日跟着你的护卫统领?”
阿日鸢轻轻“嗯”了一声:“只是不知他能否一生只守着我一人,日后会不会再有别的女子……”
南茉轻笑:“你是一国之君,他岂敢负你?”
“我父皇那些嫔妃,守得住寂寞的又有几人?”阿日鸢声音里带着怅然,“深宫寂寥,与大臣、侍卫私通者不在少数,甚至还有与太监……”
南茉握住她的手:“人生苦短,何必为未生的事忧愁。若他日他当真负你,弃了便是。”
阿日鸢自幼听闻的,从来只有男子休妻、女子被弃。
可今夜南茉的话,却像一道惊雷劈开桎梏。
是啊,凭什么女子只能任人抉择?
“你说得对。”她眸中渐渐燃起亮光,“回漠北后,我要推行新律法,准女子单独立女户,亦可主动休夫。”
南茉:“男女本该平等。往后还要有女官、女医、女商,让女子也能堂堂正正闯出一片天。”
阿日鸢心潮澎湃。
她知道这条路必然艰难,可既已坐上龙椅,还有什么不敢为?
阿日鸢眸光坚定:“好,待我回去便着手推行。”
南茉:“若遇到阻碍,随时来寻我。不必惧怕官员威胁,若有世家大族为难……”她微微一笑,“我来替你撑腰。”
阿日鸢忍不住抱住她的手臂,将脸贴在她肩头:“南姑娘,你待女子是真心实意的好。”
南茉:“让你夸得我都要骄傲了。”
阿日鸢笑回:“你本就有骄傲的资本。”
两个姑娘说到深夜,方才相偎着沉入梦乡。
而此时漠北汉国的院落中,护卫正低声禀报:“公子,问到法子了。”
将军之子眸光一凛:“说。”
“此酒名为‘宿醉’。单这坛酒只是寻常烈酒,最多令人酣醉。但若配上这盒软红香……”护卫取出一只精致香盒,“两相作用便是最烈的春药,且银针难验,太医难察。属下已花二百两,将酒与香都备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