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笑,却感觉掌心一凉。
谢昭的机械手指不知何时扣住她手腕,金属表面烫得惊人,而他的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
“昭哥哥?”她轻声唤他。
谢昭突然低头,用没被侵蚀的右手替她擦掉嘴角的血渍。
他眼尾的金纹在夜色里忽明忽暗,声音轻得像要融化在风里:“别怕。”
话音未落,他的机械臂传来“咔”的断裂声。
苏晚照看着那抹漆黑从指节爬向手肘,突然想起三日前系统提示里的“血脉共鸣觉醒度”——原来剩下的,是用他的机械心做的赌注。
楼下传来更响亮的合唱声:“算珠跳,金元宝笑;奸商跑,百姓饱!”
苏晚照握紧他逐渐冰冷的手,望着天际翻涌的金色声浪。
昭哥哥!她扑过去时簪都散了,丝扫过他冷汗浸透的后颈,触感冰凉黏腻。
谢昭咬着牙抬头,瞳孔里的机械纹路正与人性光芒激烈角力,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擦过铜器:别慌幻银侵蚀度比预计慢我能压半柱香。他机械手指蜷起又张开,试图去够她间晃动的珍珠步摇——那是前日他用商道监察使俸禄偷偷买的,晚照,你看东边的声浪已经漫过黄河了。
苏晚照突然抓住他按在心口的手。
他掌心里的温度烫得惊人,金属与血肉交缠的地方,幻银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
她想起三日前他替她挡下幻银丝时说的商道心跳不能停,想起他藏在茶盏底下的糖人,想起他每次看她数钱时眼里那点没藏住的温柔。
喉间突然哽,她猛地把青铜算盘按在他心口:听着!
这是我们的歌,不是谁的葬礼!
算盘珠哗啦啦撞在机械胸甲上,《商王之歌》的金色声波顺着铜纹钻了进去。
谢昭浑身剧震,脖颈的幻银竟一声退了三寸,露出底下被灼红的皮肤。
他眼底的机械纹路开始动摇,像春冰遇着暖阳,终于扯出个苍白的笑:晚照,你算盘上的包浆硌得我心口疼。
疼就对了!苏晚照抹掉他嘴角的血,指尖却在抖,等你好了,我天天拿算盘敲你心口——敲到你记起自己是谢昭,不是什么破机械傀儡!
四围忽然安静下来。连风都停了。
只有谢昭胸膛微弱起伏,像一口快要熄灭的炉火。
苏晚照跪坐在他身边,轻轻把额头抵在他冰凉的额头上。
这一刻,她不想听什么声浪,不想看什么胜利——她只想他活着。
“轰!”
地面突然塌陷。
苏晚照被谢昭拽着往旁一滚,就见一尊青铜铸造的人形从地缝里缓缓升起。
它足有四丈高,双目是两盏永不熄灭的明灯,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疼:青铜人,永动机最后守匠。
风暴已起,唯有天命商人可逆转时空十息,封印核心——但需献出金手指真身。
苏晚照愣了一瞬,突然笑出声。
她摸着腕间系统光屏,上面财运值还在疯狂跳动,像她此刻擂鼓般的心跳。行啊,她把算盘举得老高,珠子在月光下泛着暖黄的光,老娘曝光十分钟,换全天下的活市!
系统提示音地炸响,光屏上的字烫得能灼伤人眼:【终极形态解锁:天命商人】倒计时——明日午时,断账一息,时空将凝。
谢昭的手突然覆上来。
他机械臂的幻银还在蠢蠢欲动,但掌心的温度透过金属纹路传过来,烫得苏晚照眼眶酸。这次我陪你疯。他说,眼尾的金纹随着声浪明灭,像极了那年上元夜,他偷偷塞给她的,沾着糖霜的灯笼。
赤龙的长戟坠地。
青铜人举起手,指尖的金光漫过众人头顶。
苏晚照听见小陆在传音玉佩里喊铜铃阵频率紊乱,影子骂了句他娘的,青鳞的龙鳞出清越的鸣响。
她望着谢昭,突然想起系统初始任务:赚o两银。
那时候她蹲在柴房里数铜板,怎么也想不到,会和眼前这人,把商道唱成了全天下的战歌。
系统光屏突然闪过猩红提示。
苏晚照眯眼去看,却被谢昭的指尖轻轻盖住。
他说:别看了。声音里带着点她从未听过的温柔,明日午时我给你留碗酒酿圆子。
月光爬上青铜人的肩甲时,苏州绣坊的铜铃又响了。
这一回,它裹着扬州的稻浪、长安的市声、洛阳的琴音,漫过所有被幻银丝啃噬过的地方。
像有人在黑暗里,终于拨响了商道这把巨大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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