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听了她的这番话,梁清屿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说:“你找演员演戏,假扮男友,也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所以压根儿不是因为喜欢,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一直探寻的真相,其实只是轻巧的一句:精心设计。
而尤绘在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后,似乎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太过惊讶,反而笑了:“你原来都知道了啊。”
梁清屿有些不死心,明明此时此刻他的心脏痛到产生了窒息感,但依旧问出了那句:“所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还是说,你一直以来都只是玩我。”
尤绘眼睫微颤,将所有东西摊开,讲明白:“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接近你只是为了进你家公司,你不让,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想办法。”
“现在,你已经被我利用完了,就是一颗废弃的棋子,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这颗棋子丢弃。”
梁清屿面色一怔,突然想到之前尤绘把自己骗去酒店那次,那是她第一次提出想进他们家公司。
而现在,她说的话无外乎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梁清屿的胸口:“你的办法是什么?和梁宗元的助理谈恋爱?他算什么东西。”
尤绘再次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又看回梁清屿的眼睛:“他可以帮我得到我想要的。”
梁清屿彻底暴怒:“那狗屁公司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就不能再有耐心一点呢。”
尤绘听不懂他说的话,只觉得没必要再在这里继续跟他做无用的沟通。
不远处的路口传来一阵警笛声,尤绘甩开梁清屿的手:“你闯的祸,你自己收拾,我不想莫名其妙被扯进这些破事里,更不想进局子,我不是你。”
此时地上的男人已经艰难地爬了起来,开车门坐进了车里。上车前,他给了尤绘个眼神,尤绘悟懂了。
在警车来到之前,男人开着车离开了。
他一走,尤绘也准备走,刚转身,梁清屿问:“你和他,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尤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抬腿走进了弄堂。而梁清屿并没有挽留,只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这一路,尤绘的步伐愈发沉重,她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梁清屿说不出特别难听的话了,甚至在刚刚,说那些话之前,她都在心里措辞了许久,思考到底要说些什么,既让他死心,又让他不会那么的难受。
尤绘突然有些后悔,后悔没有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后悔还是太冲动了,为什么要忍不住去跟他告白,为什么要开始这段没可能的恋爱。
她的指甲再次狠狠掐进掌心,脸色惨白到有些恐怖。
也是这时,闷雷在头顶炸开,一阵狂风卷过,暴雨倾泻而下。
尤绘没有马上跑进单元楼躲雨,微微回头看向弄堂口,发现梁清屿已经消失得没了影,而警车上下来的警察正在向周围的大爷大妈询问情况,大爷大妈指着某个方向,正手舞足蹈的诉说着什么。
她没有过度关注,淋着雨,朝着弄堂另一头走去。
天空中倾泻而下的雨,如同瀑布般,重重砸在身上,衣服瞬间湿透,粘黏在肌肤上。
水珠顺着额头滑落到锁骨,尤绘全然不在意此时此刻自己到底有多么的难看,走到路边,直接坐在了马路牙子上。
突然就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她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手不自觉地发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咬在嘴边,又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打了好几次火,都没能点燃。
最终她放弃了,将烟拿从嘴边拿下来。
下一秒,头顶突然多出了一把黑伞。
梁清屿撑着伞单膝蹲在了尤绘的面前,他握紧她冰凉的手,看着她朦胧的,覆着水雾的眼睛:“我们不分手好不好,你想要的,我都会送到你面前,相信我好吗,别放弃我可以吗?”
这个问题尤绘没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这对于她来说实在太难。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突然想到当时装醉和他在马路牙子上接吻的画面,同时她又想到了刚刚在车里,梁宗元助理说的那些话。
心中的矛盾交织成了一片迷雾,这一刻,她仿佛陷入了无法逃离的泥潭之中,她没有办法去选择抓住谁递来的藤蔓,因为每一根藤蔓上都长满了尖刺。
可是看着眼前的男人,尤绘还是没能忍住,身子微微前倾,闭着眼,吻住了他的唇角。
这天晚上,梁清屿把尤绘带回了隔壁,细心的给她洗澡,帮她吹头发,又做了饭喂着她,怕她淋雨受凉,去泡了驱寒的茶端到她面前给她喝。
喝完,他抱着她躺到床上,轻轻拍着她的手臂,唱了她最喜欢的,邓丽君的歌哄她入睡。全程尤绘都没有挣脱。
也是从这天晚上开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梁清屿没再给尤绘逃走的机会。
尤绘似乎没有试图逃离,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前不久同居的时候,只是现在的尤绘不再爱说话,更别提笑了。
梁清屿知道一切都变了,但他才不管那么多,一次又一次的欺骗着自己,试图麻痹自己的大脑,告诉自己,两人已经和好如初。
为了让她能开心一点,在他二十二岁生日前,特意找上靳宥司,希望生日局能邀请柯愫澄一起来。
因为他知道,尤绘很喜欢柯愫澄这个朋友,只要她能开心一点,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会去做。
只是没能等到生日派对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申城罕见的下了一场特大暴雨。
尤绘在接到男人打来的催促电话后,趁着梁清屿还没回来,她拉下了门把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弄堂,上了路边上那辆黑色的小轿车。
待车开上路,驶到人车稀少的路段,尤绘和男人几乎同一时间发现了后方紧追上来的红黑色布加迪。
在这狂风呼啸的雨夜里,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吞噬进无尽的黑暗与混乱之中。
那辆布加迪如同猛兽般,让人莫名产生了恐惧感。
梁清屿将油门踩到顶,跑车犹如离弦之箭,风切割过车身,强大的引擎推动着车在路上狂飙。
来到黑色迈巴赫旁,梁清屿透过车窗玻璃,看到驾驶座上的男人,又注意到尤绘所处的位置,是副驾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