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拉起她的手,“奴才躲着你做什麽,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怎麽都行。别不理奴才就是。”
唐煦看着他乖巧得像只小奶狗的样子,心里那股堵了许久的怨气也就消了。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这不是想的挺明白的,怎麽做的时候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呢。”
进忠其实挺想说自己根本就没躲过她,他是为了给她买东西,他给她买了大宅子和好些东西。可他现在手里什麽都没有,说出来倒像是骗人的,只能故意露了个傻笑给她。
唐煦叹了口气,伸手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那你可得把你自己说的话记好了,後面记起别的来,也别忘了刚才的话。”
“奴才省得。”
养心殿内,毓瑚将查来的事向皇上回禀:“奴婢已经将慧贤皇贵妃当年的脉案,都核查了一遍。娘娘所用的药方,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皇上擡眼看她,“药方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出在药上了。”
“是,奴婢听闻,齐太医为後宫娘娘看诊,煮药之事,从不经他人之手。”
“贵妃性子活泼,朕记得,太後还颇为喜欢她,为何要对她痛下杀手?”
“高斌大人曾在恒媞长公主远嫁蒙古一事上出过力,许是惹了太後娘娘不悦。”
皇上冷哼,“太後的手,伸的未免太长了。这个齐汝,表面上对朕恭敬有加,暗地里却违背朕的意思,竟敢在朕面前耍这些小聪明。
高斌惹了太後不悦,齐汝就连朕的贵妃都敢害,若是哪天朕惹了太後不悦,这齐汝岂不是要来害朕了。
如今已到春日,南巡也该准备起来了。朕倒是要看看,这次南巡,他医得了旁人,能不能医得了自己。”
皇上要南巡的消息传出後,整个後宫都忙碌起来。南巡不同于去圆明园和热河行宫,因着路程久,需要准备的东西繁多,且样样都不能马虎。
唐煦对这些倒没什麽感觉。在她看来,去哪儿都一样,她的差事也不多,不过是换个地方闲着罢了。
进忠却没那麽心大,早早为她准备起来。临行前,他提了个大大的包袱来找唐煦。
“这拿的是什麽呀?”唐煦将那包袱打开,琳琅满目的东西摊在桌上。有防晕的药材,软缎制的护膝,一些小零嘴,驱寒的姜茶,几本崭新的话本子,还有些零零碎碎贴身的小物件。
唐煦不是很理解,“你给我这些做什麽?”
“南巡要走水路,船上潮气重,早晚风又大。这些东西,你都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哇,”唐煦感叹,“果然还得是进忠心细,我完全都没想到。”
进忠听她夸自己,低笑,“奴才帮你想着就是了。”
“那你有没有给自己准备?”
“有。”进忠眼都不眨的说谎。
“胡说!”唐煦一下戳穿他,“回答的脑子都没过。”
唐煦从桌上扒拉,将进忠能用的东西挑出来包好,又塞回他怀里。“虽然不是我准备的,但咱俩一起用呀。”
进忠这段时间忽上忽下的心,看着手里的包裹,又变得暖融融起来。
果然,煦煦还是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