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病糊涂了,连自己做过什麽都不记得了。”皇上的声音冷冷的。
“看来您还是不相信臣妾,不要紧了,都不要紧了。臣妾不求您相信臣妾,只求皇上看在和臣妾夫妻多年的情分上,也看在璟瑟的份儿上,答应臣妾最後一件事。”
“你说。”
“乌拉那拉氏,难堪大任。您既然答应了璟瑟要将她送去蒙古,还请不要顾及臣妾的身後事,回京後就尽早将她送走,不能再让她留在宫中兴风作浪了。”
琅嬅咳嗽了几声,继续道:“纯妃性情温厚,且育有皇子,由她接替臣妾,最为合适。想来依纯妃的性子,也会照拂臣妾的璟瑟。”
“这些事无需皇後忧心。”皇上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皇後好好养病吧,朕还有事要处理。”
“皇上!”琅嬅的声音忽地凄厉起来,走到舱门口的皇上脚步一顿,就听她道,“您放心。臣妾就睁着这双眼睛,在天上好好地瞧着,瞧着您的下场!”
琅嬅这话阴森森的,尽管四周灯火通明,可寂静的夜里,还是听得唐煦寒毛直立,她不由往进忠怀里缩了缩。
舱门口的皇上也被这话弄得心里不舒服,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人离开。
皇上刚登上御船,身後的凤船上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皇後娘娘,崩逝!”
皇上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便召见了毓瑚。
“去查查,皇後这些年都做过些什麽事。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朕都要知道。”
毓瑚领了命,唐煦便跟着她行动。没过两天,素练和莲心送皇後入了棺椁,整理好一切,在一个夜里相继跳水殉主。
唐煦极其无语地看着,毓瑚在凤船周围打转潜伏了好几天,最後赶到江边时,只能听到人落水的声音。
她想了想,总不能就这麽交差吧,虽然说皇上好忽悠,但毓瑚天天这麽稀里糊涂的,也不是个事儿啊。回御船的路上,唐煦把叶心的事儿讲给了毓瑚听。
“皇上,奴婢赶到的时候,素练和莲心已经落了水,而且她们选的地方偏僻,都无人值守。”
“所以,死无对证?”
“是奴婢无能。”
皇上沉吟片刻,“罢了,孝贤皇後敢拿富察家发誓,想来不是那种恶毒之人。倒是她这两个贴身宫女很可疑,殉主也不是丢人的事,怎麽就要偷偷摸摸的。”
“皇上,还有一件事。。。。。。”
“说。”
“奴婢听唐煦说,皇後娘娘落水那晚,她曾和进忠瞧见,愉嫔娘娘的贴身宫女叶心,鬼鬼祟祟地在凤船上倒了什麽东西。皇後娘娘出来透气,一时不察,这才摔了下去。”
“去把愉嫔和叶心带过来。”皇上顿了顿,又问,“娴贵妃如何了?”
“听说那日娴贵妃落水後染了风寒,这几日都还没好。”
“那算了,让她养着吧,只将愉嫔和叶心带过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