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什么?”师雪妍蹙眉。
“赌他会不会信你。”
相比淮洛城内的喧嚣,宫内似乎被诡异的静谧裹挟,带着一丝危险逼近的冷肃之感,皇后被一群宫人簇拥着走进崇宣殿,陈安扶着她的手,停在了南凌子霄的寝殿门口。
两旁的侍卫却并未亮出兵刃,反而先行了礼,正准备替他们打开门,却被陈安摆手制止。
“情况如何?”陈安看了他一眼,冷声问道。
但听其中一位上前的侍卫低声回道:“陈大人,秦大人已制住了蓁莽。”
皇后的手微微抖:“那南凌延月呢?”
“已被引至城外。”
“好……”皇后握紧了陈安的手,瞬间松懈似的笑道:“只要能除了南凌延月,本宫定不会亏待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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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替我们家主子谢过皇后娘娘,但皇后娘娘别忘了,答应我们主子的事。”那人行礼。
“那是自然。”皇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道:“开门。”
苏贵妃正斜倚在一旁的软榻上看书,南凌子霄则在正中的床榻上昏睡着。
皇后深吸一口气,仰起头,走进寝殿中。
“苏贵妃见着皇后娘娘,竟敢不跪?”陈安尖着嗓子厉斥道。
苏贵妃好整以暇地伸出手,就着一旁宫婢的手起身,叹了一声,又望向皇后道:“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值得皇后娘娘如此兴师动众的来一趟?”
皇后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南凌子霄,冷冷道:“妖妃苏槿,狐媚惑主,毒害陛下……来人!给本宫拿下!”
一群侍卫冲了进来,正待拿下苏贵妃,她身边的宫婢突然出手,制住了当先动手的侍卫,再一脚将其踢到一旁。
众人见状皆是一怔,陈安脚步一动,却被皇后拦下。
抽刀的侍卫纷纷后退一步。
皇后朝着苏贵妃缓缓走来,唇边抿着一丝高位者的笑意:“如今这般情形,苏贵妃何必挣扎,本宫想将你好好送入大牢,再留你个全尸,你怎得如此不知好歹?”
苏贵妃推开宫婢的手,故作恐惧之色:“皇后娘娘这可冤枉人了,臣妾对天誓,绝没害过一个好人!更没害过陛下!”
皇后阴毒的目光仿佛要将苏贵妃洞穿:“誓有用吗?你害了本宫腹中皇子,害本宫终身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本宫定要你偿命!”
苏贵妃叹了一声:“那碗促胎动的汤药不是臣妾端给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应该去找长宁侯才是……”说罢又似恍然大悟:“臣妾差点忘了,长宁侯已经死了,皇后娘娘应该去下面找找自己兄长,问问他究竟为何利用您腹中之子陷害淮安王才是。”
“满口胡言!你……你们……给本宫杀了她!”皇后一拂衣袖,怒道。
苏贵妃给宫婢使了眼色,那宫婢反应极快,当先出手擒住皇后,手中利刃横在皇后脖颈。
谢铎一惊,忙拦住想要上前的侍卫。
目光冰冷:“垂死挣扎!整个淮洛皇城都已被孤衍氏逆党包围,以为南凌延月会来救驾吗?他早已被引至城外被乱箭射死!”
就在此刻,南凌子霄从榻上坐起。众人看着他穿好龙袍,赤脚下地,从床榻下拿出一把长剑。
他看向皇后,眼神冰冷骇人:“韶氏的人,果真没让孤失望……”
皇后的眸中带着惊恐、惊愕之色。她的唇瓣颤抖:“陛……下……”
“怎么?徐医官说孤病危了你还真就信了?皇后还是如此容易轻信他人。”南凌子霄将目光移向陈安:“谢铎,你辜负了宿阳郡守。”
谢铎似被触到了痛处,厉声叫道:“张慎一生为民计,为祁国计,最后换来了什么?隗之俭屠他满门!这世间……唯有权力,才能与权力相斗!”
“唯有权力才能与权力相斗……”南凌子霄笑了一声,拔剑出鞘,指着谢铎道:“作为孤衍氏逆党的一颗棋子,你只配被摆在棋盘上,永远做不了下棋人。这棋局已开始,与孤对弈的人还不出来吗?”
“陛下好魄力。”一人笑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