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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正能量满满的婚礼(第1页)

杨爸思忖片刻,正要告诉谭笑七杨一宁的两个秘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滴铃铃响了起来。

杨爸的手机是摩托罗拉款,在年的春天,手机相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一件非常稀罕的物件。那时的手机信号是模拟蜂窝网络,没有来电显示,没有短信功能,电池性能极差。

那时有个名词,叫做“抹机子”,抹读“妈”平声。

“妈机子”的意思就是借别人的手机号码来复制一部手机,当然妈机子要由专业手机维修人员来做。那年妈一部机子的单价从五千块起,卖给你一部妈机的技术员会对你千叮万嘱,尽可能别在白天用,因为本主随时会接打电话,尽量减少通话时间,如果通话时听到信道里有串台或者别人在讲话,一定赶紧关机,注意不是挂机,是关机。

也不是没有维修人员因为帮人妈机子赚钱赚得太狠,被本主抓住起诉而进去的。那时的手机接打都是一分钟五毛。有的机主现这个月花费三四千时,就能肯定自己是被妈机子了。

叶永嘉一开始就很想把他老爸的机子给妈了,后来叶老爹现儿子有了这个苗头时,给了他屁股一脚,掏出四万块钱给他买了一部爱立信。他老爹深知被妈了机子的后果,要是一个月被妈了自己机子的蹭走二三千块钱,用不了一年就能买一部新手机了。身为体委举重中心主任的叶老爹知道深浅。

妈了别人机子的人,只掏一次五千,以后就一马离了西凉界,一马平川,不必再花一分钱了。

以谭笑七如今的财力,别说妈机子了,买一部新的都不在话下,但是他不想花这个冤枉钱,凭什么谁想找你立马就能找到?

杨爸按下通话键,杨一宁那急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耳朵很尖的谭笑七都能听个端倪,“爸,我妈又心脏不舒服,我叫了急救车!”

“你妈能接电话吗?”杨爸非常焦虑地问,他对谭笑七摆摆手,本来就打算出去别听杨爸隐私的谭笑七心领神会,蹑手蹑脚地从外边关上房门。

“老杨,我没事,我就是刚才打了个盹,”听汤容容这样说,杨书逸放心了,他心里很清楚这几年汤容容的心事,杨爸有些后悔要是早点让杨一宁找个人嫁了,再生个孩子,汤容容的心情肯定不像现在的郁闷。

杨妈遣走女儿,告诉她把急救车打走,再拿起听筒,“老杨,我以前答应过不问那个孩子的事,我最近总梦见一个小男孩,喊我奶奶,说他过的很不好,求我去救救他。”杨妈生怕惹到了杨爸,她知道如果当初不是她,刚十八岁的杨一宁不会怀孕,也绝对不会把孩子生下来,但是现在杨一宁快三十了,她有点绝望,只好鼓足勇气打破了当时下的永远不会问杨一宁生的那个小孩的誓言。算算日子,那孩子应该整十岁了。

婚后的汤容容,彻底更新换代,从未再有婚前的刁蛮任性不讲理,无论是在丈夫还是女儿面前,永远是一位贤妻良母。

汤容容对于自己那些天天吵吵嚷嚷打打闹闹的弟弟妹妹们非常嫌弃,她不喜欢那些汤家孩子们乖戾和嚣张,其实这也不能都怪她的弟弟妹妹,在这个大家庭里,吃饭如果不抢就一定会饿到第二天早晨,如果性子弱一点,就一定会被其他的孩子欺负到姥姥家。

汤容容做梦都想培养出一位大家闺秀,笑不露齿,吃饭不吧唧嘴,走路轻轻慢慢,说话声永远低八度,和人对视时永远望着对方的脖子下方,就是军装系风纪扣的位置。

总而言之,她要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之间,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既然她用了一个礼拜费尽千辛万苦才走出那个终日里吵吵闹闹跟动物园猴山似的家庭,她就要把那里的一切都抛在脑后,她要张开双臂,迎接并在北京努力建设新的一切。

得知杨小师傅要结婚,那些给他当过徒弟的人们一致动员起来,有钱出钱,没钱出鸡出鸭出酒出烟出喜糖,从天南海北,车轮飞,汽笛叫,火车向着北京跑。

小刑警杨书毅的婚礼是盛大的,也是极度闹腾的。市局大礼堂第一次被布置成婚礼现场,甚至在一把手的默许下,后勤处少有地出车出人出资金,挂起大红横幅,大红桌布,带喜字的玻璃杯,细致到新郎新娘胸前的小红花,借来能借来的椅子凳子马扎和小板凳。总之,局长说了,“新郎是我在朝鲜打仗时的救命恩人,你们就照着大办的规模去搞,花出去的钱完事用我的工资还。”

局长说完诡异一笑,“那个臭小子娶媳妇,美的他,不行,我得难为一下杨小师傅,借这个机会提高一下局里年轻人的对抗能力。”

一把手开了口,后勤处奉命开始了大采购之旅,先要确定人数,前团长现市局一把手估计自己的兵至少会来o人,市局干警和家属至少o人,只是新郎和新娘家属大概率是零,这也没办法,新人新事新风尚,后勤处得到了一个模糊的数字,还是宽打估算出来的,三百五十至四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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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具体数字就好办,接下来就是采购规划,先就是喜糖,然后是喜宴,即使年是困难的时代,只要多花钱,大多数事情还是能办成的。

喜糖的主要采购对象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北京义利食品厂出品的橘子味水果和柠檬味水果硬糖,带蜡纸包装,王府井百货大楼糖果柜台元一斤,搭糖票一张。

其次是上海冠生园的大白兔奶糖,这款奶糖在当时属于小范围供应,百货大楼无货,一把手倒有这个路子,一斤三块五。

还有一个是天津起士林出品的水果夹心糖,供应对象是外事部门和部队,杨书毅的仍在服役的战友声称,这个糖他们包了,最少四十斤。

谭笑七,孙农和杨一宁最熟悉的就是“杂拌糖”,是海淀食品厂生产的,各种口味都有,那年五毛钱一斤,不要糖票。

后勤处经过计算,决定购买义利水果糖二百斤,杂拌糖一百斤,大白兔五十斤,起士林糖不算在内。预算为五百块钱。

接下来是食材,越是困难年代,就要想办法让大家吃的耳目一新,既然新娘子打边疆过来,食堂大师傅怎么也得给宾客们露一手什么叫手抓饭吧。这个任务派给了宣武分局,分局长叫来牛街派出所所长,所长恰好得知,又一顺饭庄刚从口外进了一车羊肉,大约四百斤,所长赶紧打电话给二轻局,二轻局找到又一顺经理,秉承哥俩好,见面分一半的道理,二百斤羊肉到手了,每斤,,二百五十五块钱又花出去了,有人问了,不是应该二百四吗,合着别人白干活啊,搬运,出车,再给司机打一份饭,不都是钱吗?

接下来就是喜烟喜酒,猪肉,粮油,副食和鸡蛋,茶叶,最好还能搞点花生、瓜子、糕点。

年因为粮食严重歉收,北京本地的红星二锅头严重减产,好在是有后勤处出面,买来瓶装二锅头o瓶,每瓶元,散装高粱酒一百斤,每斤九毛钱。大前门和恒大香烟十条,每条平均四元,工农牌烟十条,每条二元,后勤处还悄咪咪地通过关系买得华子一条,十元。

为了让后勤处同志们做事有动力,一把手偷偷塞给小师傅两盒大前门,告诉他带着未婚妻去后勤处搞一下慰问活动,后勤处的小伙子们边干活边偷偷瞄一眼美丽的汤容容,被杨书毅摸了哨汤容容,只来了北京两天就容光焕,她穿着没坐卧铺省下来的钱在百货大楼花二十块给自己挑了一件花褂子,当然杨书毅要掏布票。后勤处的小伙子们羡慕地看着有如天仙一般的新娘子,杨书毅觉得自豪极了,他觉得后勤处的氛围真是太好了,比刑警队好一千倍。

在后勤处呆了二个小时,散完了三盒烟,杨书毅自己还带了一盒前进烟,小杨同志惊奇地知道那些各个办公室用破了的脸盆还能去黑市换糖果和猪肉,过去的一年里,他以为这些破烂只能送到西草市的收购站,而且他进一步痛心地现,那个糟心的收购站给他的价格实在是太缺德了。

几年后在肉联厂杀人案中立功受奖还负伤的杨书毅,毅然选择了去后勤处以副代正,这和他新婚前来后勤处进行慰问有着直接的关系。

局长把好日子定在周日,这天大多数人都方便,双休日的实行则是在遥远的三十多年后,九十年代开始实施的时候还是一周双休,再一周单休的策略。

周日之前,汤容容已经见识了好几次杨书毅醉醺醺的样子,她心里有了一些后悔,倒不是小杨醉了就打老婆,汤容容觉得一个人喝醉了不怕,你大可以倒头就睡,醒来时差不多能清醒个百分之八九十,这样很好。但是要是喝醉了就絮絮叨叨,又哭又笑,那就太讨厌了。

每次喝醉的杨书毅被他过去的徒弟们扛回来往东屋炕上一撂,不多一会,杨书毅就开始絮叨他是怎么从青羊宫家里拿了几块钱偷偷跑出来,快要饿死时遇到了团长,就是现在的局长,怎么摔了团长几个大背跨,终于让团长点头留下了自己。杨书毅说起团长为了牺牲的前勤务兵在团部后面哭了半个小时,汤容容跟着大哭一场,小兵牺牲时还不到十八岁,太让人心疼了!

第二次,汤容容就不哭了。

第三次要听到时,汤容容去西屋躲清静去了。

第四次,汤容容很想拿块湿毛巾把这家伙的破嘴给堵上。

几乎所有年在市局工作过的人,都对那场婚礼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象。

不是因为在混杂的喜糖中能找到一颗大白兔或者起士林,也不是手抓饭里能吃到比水果糖大一点的羊肉块,更不是老烟民欣喜地嘴上一颗,耳朵后边还能夹一颗恒大,还有酒腻子们抿下一口二锅头,在舌头和嗓子眼之间滚七八个来回。

那年的物资实在是太匮乏了,烟民见不到烟,酒鬼喝不到酒的现象比比皆是。更别提“代食品”了。像杨书毅这样能保证老婆不饿肚子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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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局长在正式宣布开席前,命令杨书毅脱下身上那件簇新的人五人六的中山装,扔给他一件褡裢,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谁要能摔新郎官一个跟头,男的奖励大前门一盒,女的奖励起士林二两,这两样都不想要的,猪肉半斤!

杨书毅参加刑警队后,他不像闺女杨一宁后来在哈素海那样招摇,没人见识过他的大背跨绝招。新郎官杨书毅,不胖不瘦,不卑不亢,不显山不露水。你要是告诉汤容容她的在台上亭亭玉立的新婚丈夫会摔跤玩大背跨,她一百个不信。

那天大背跨最后以杨书毅斗胆摔自己的老团长一个看起来凶狠其实狠拿轻放的动作而告终。

于是杨书毅在成为新郎官这天,也荣任刚成立的市局大背跨队总教练兼政委,人太多,不设政委决然不行。局长担任名誉总队长,席大弟子之争尤为激烈,一个姓张的小孩子尤为抢眼,他不是能摔,他是一个熊孩子,哭闹,翻找最爱吃的东西,闹得大家有些烦躁却敢怒不敢言。熟悉情况人知道,那是后勤处一把手的小儿子,也不能算小,十二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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