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沈青禾已换好便于行动的男装,将玉佩和玉牌贴身藏好。萧临渊仍在昏迷中,太医说毒素已开始侵蚀心脉,若三日内得不到解药,恐怕
沈青禾掐断这个念头,轻手轻脚走到床前。烛光下,萧临渊的面容苍白如纸,剑眉紧锁,似乎在梦中也不得安宁。她忍不住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皱褶,指尖触到一片冰凉。
"王爷,我一定会带回解药。"她低声承诺,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然后我要亲口问你,在你眼里,我到底是谁。"
老嬷嬷推门进来,手里端着刚煎好的药,见沈青禾这副打扮,惊得差点打翻药碗:"王妃,您这是—"
"我要出门几日。"沈青禾接过药碗,"王爷若醒了,就说就说我去找能救他的人。"
"这怎么行!"老嬷嬷急得直搓手,"您身子还没好利索,西北路远天寒—"
"嬷嬷。"沈青禾打断她,眼神坚定如铁,"王爷为我挡箭,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老嬷嬷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长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老奴拦不住您,但这些干粮带着路上吃。"
沈青禾鼻头一酸,接过布包紧紧抱了抱老嬷嬷:"帮我照顾好王爷。"
踏出王府侧门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沈青禾压了压斗笠,牵着准备好的马匹向城门走去。晨雾弥漫的街道上,一个卖花女与她擦肩而过,突然低声道:"可是王妃?"
沈青禾心头一紧,手已按上藏在袖中的短刀。
"奴婢是醉仙楼的人。"卖花女不着痕迹地塞给她一张纸条,"按此路线可避开崔家眼线。"
沈青禾微微点头,继续前行。出了城门,她才展开纸条——上面画着详细路线图,标注了几个安全落脚点,最后写着:"天水城南,醉仙楼找红姑。"
"红姑"沈青禾默念这个名字,翻身上马,向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一连两日的快马加鞭,沈青禾几乎没怎么休息。沿途景色从京郊的繁华逐渐变得荒凉,空气也越来越冷。第三天傍晚,她终于远远望见了天水城的轮廓。
城墙高耸,城门上方"天水"两个大字已有些斑驳。排队入城时,沈青禾注意到城门口贴着几张通缉令,其中一张画像隐约有几分像她。
"看什么呢?"守城士兵见她盯着通缉令,狐疑地打量她。
沈青禾压低嗓音:"军爷,这人犯了什么事?"
"刺杀崔尚书的要犯!"士兵吐了口唾沫,"抓到赏银千两呢!"
沈青禾心头一跳。崔家动作真快,竟已把通缉令到了西北!她低头掩饰表情,交了入城税赶紧牵马进城。
天水城比想象中热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如织。沈青禾按照纸条指示,很快找到了位于城南的醉仙楼——一座三层木楼,门前挂着红灯笼,看起来是间普通酒楼。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情迎上来。
沈青禾压低声音:"我找红姑。"
小二眼神微变,上下打量她一番:"客官贵姓?"
"姓沈。"
"沈公子请随我来。"小二做了个请的手势,领她穿过大堂,来到后院一间僻静厢房。
厢房内陈设简单,一位约莫四十岁的红衣女子正在煮茶。见沈青禾进来,她放下茶壶,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扫过来。
"你就是明慧说的那个姑娘?"红姑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西北口音。
沈青禾摘下斗笠,露出真容:"是。我需要向导去灵霄宫。"
红姑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太像了"
"您见过我姐姐?"沈青禾急切地问。
红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与沈青禾那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的是"婉柔"二字!
"三年前,她也来过这里。"红姑轻抚玉佩,"说是去灵霄宫找什么证据再也没回来。"
沈青禾心跳加:"请您帮我,我必须找到她也为了救一个人。"
红姑沉吟片刻:"灵霄宫在雪峰之巅,常年被冰雪封锁。寻常人根本找不到入口,就算找到了,也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