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康对姚雵说:“我跟你去。”
“城北……”
虞睿道:“我和阿四去城北。”
姚雵和韶康到了城东南,奔往东南老汉的家。一见面,姚雵却发现老汉有些兴致缺缺。
明明昨天姚雵才帮他缓和了和斧子一家的关系,老汉还因此高兴得不得了,这又是怎麽了?
“老伯?”
东南老汉见是哟啊杨和韶康来了,忙隐去情绪,上前迎接。
“是少主和庖正大人啊……哦不。瞧我这脑子,现在应该叫纶城主。”
韶康道:“老伯,不必拘泥。”
“是丶是。”
姚雵问:“怎麽了?”
东南老汉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有说出来,倒是在一旁的老伴儿开了口:“少主,纶城主,还是老身和你们讲吧。”
他老伴儿娓娓道来:“本来昨天少主和我们解释了守卫东南墙角缺口的问题,斧子她姐姐就已经打心眼里不生倔老头的气了。可是他今天想去和乡亲们解释少主您说的……什麽和兵丁一起训练的问题,就有有乡亲们说闲话。”
老汉在一旁杵着老伴儿的胳膊,示意她少说点。
老伴儿也不好开口了,姚雵见状说:“婶儿,您说吧,我要知道还有什麽问题,才能帮你们解决啊。”
老伴儿这才又把话说下去:“有些乡亲不信倔老头说的话,就算有兵丁帮忙,乡亲们也说倔老头说的话是异想天开,还有些说丶说……”
“说东南墙角本就是附近的邻里这几十年进出的便道,怎麽自从这倔老头在少主面前乱搅和的几番话,倒把这守城的责任分给他们了。”
“一些本来已经被老倔头说服要参与巡城的乡亲,一听这番话,就都犹豫了,还不理他了,这不,又回到家里来生闷气了。”
姚雵算是听明白了,乡亲们觉得东南城角能够供他们出入,本就是从几十年前就有的先例,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前些年他们从呼入这里需要担起守卫的责任。
就算姚雵想施行军民同体,乡亲们也不想要这个能够得到医正医治的福利。他们生病都扛习惯了,认为生死有命富贵和他们也没关系,没必要再揽一宗责任到自己身上,本来生活就很苦了,没有必要再苦了。
韶康还听不太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招呼了姚雵到老汉的家门口,问:“什麽军民同体?”
姚雵吧自己的设想同韶康解释了一番,包括医正的扩员和草药的扩储,末了道:“或许是我想错了,他们需要的不是能够得到医治。”
韶康问:“城民们看见了你说的得到医治是什麽样的待遇了吗?”
姚雵答道:“那天小斧子那五个人挟持,脖子上划破了口子,我带医正到他们家去治,这件事乡亲们都知道的。”
“划破了口子?”韶康大概看出这里面的问题了,“少主,这个病太小了,城民们想象不出来有什麽好处。划破了口子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放着也能好,所以才吸引不了他们。”
姚雵恍惚:“是吗?”
韶康道:“你把东南的乡亲们都聚集过来,我来和他们说。”
姚雵将信将疑,不过还是照着韶康的意图把乡亲们都聚集起来。
乡亲们都还有些不乐意,折腾个一次两次,好像这件事情没有办成,就永远都会相近拌饭说服他们这样做,一来二去,他们都有些抵触情绪了。
“这又是把我们叫来干什麽呀?”
“不知道,都是那老倔头嘴贱招惹来的。”
韶康没有提及东南墙角防卫的事情,而是找来了一个兵丁和一个医正,在人群中找出一个中年男子。
“你,过来。”
那中年男子一脸迷茫,指着自己就上去了。
“对,就是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麦壳。”
韶康笑问:“这一看就知道是田里干活最卖力的,连名字都想着和麦子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