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城民的牢骚话可以不再计较了,可姚雵和韶康走得那麽近,还把她晾了半天,这事总也得来算算了吧?
乐儿道:“你不是和韶康商量着军民同体的实施吗?去聊啊?”
这小不点,还真的会为了这种事情生气!
“唔……”姚雵思量着要怎麽哄,“没有你在,我一个人和韶康在一块儿,还是会害怕的呀!”
姚雵知道,现在这个局面,韶康对他来说是无碍的,可等他这句话脱口而出,自己也瞬间明白了乐儿究竟在生气些什麽。
乐儿打从来到虞城,和姚雵最紧密的关系,除了表面上的兄妹关系,最重要的,是他们一起防着韶康。为这件事,他们可以推心置腹,无所不谈。
可自从韶康当上了纶城主,客观上对姚雵的性命不再构成威胁之後,乐儿和姚雵的这层紧密关系实际上也名存实亡了。
名存实亡是一回事,乐儿亲自看见姚雵和韶康在一起聊事情,还把她撇在一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或许乐儿自己也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转变,可她就是感觉,姚雵这种举动把她推远了。
或许她也不明白从什麽时候开始对姚雵的私欲占有欲这麽强烈,可是没关系,姚雵懂她就好了。
姚雵见乐儿似是被自己劝住了,又说:“你真的不管我啦?还是我需要缴保护费啦?”
乐儿倒被姚雵这没头没脑的扯皮逗得不会生气了,问:“你拿什麽缴?”
姚雵道:“我的所有事情。凡一切与我有关的,只要你介意,我都可以告诉你,毫无保留。”
这又是在说今天姚雵把乐儿撇下去和婶儿讲悄悄话的事情了。
乐儿被姚雵这几句话挠得软软的,没有了方才的刺头:“晚上回去告诉我,我想知道。”
“好嘞!我妹对我最好啦!”
“少来!”
乐儿嘴上不饶,嘴角却已经翘起来了,和姚雵推推搡搡的又回到了虞府。
回到虞府已经是天黑了,虞睿和阿四也已经从城北赶了回来。几人坐下开始整合今日的发现。
虞睿这一来一回干劲倒足了不少,主持着今天的会议。
“总体听下来,虞城现在还算平静,没有异常的事件,但是,必定会有事情发生,这是首先可以确定的事情。”
“所以现在我们的任务,应当是防范和反击。对于接下来斟鄩有可能会对我们采取什麽行动,你们有什麽看法?”
姚雵道:“我认为,他们一定会拿监牢里的五个人作文章,把他们的失常和城北铜矿有毒的传言结合起来。”
韶康道:“现在周边城国与我们的贸易已经开始出现端倪了,我认为,他们应当是会在周围城国加大这个谣言的宣传力度,迫使他们中断与我们之间的交易。”
乐儿道:“现在虞城的仓储物资没有盈馀,经不起意外损耗,或许接下来几天更有可能发生意外,已经加强了巡逻。”
虞睿又问:“那,你们想到了什麽措施了吗?”
韶康道:“如果他们那城北铜矿作文章,那我们就将一降铜器的价格,毕竟只是谣言,降了价,他们还是会买的。”
虞睿反驳道:“不,铜器一分都不能降。”
“降了价,岂不坐实我们的铜矿真的有问题?况且,缩减的价格收入要从哪里扣?降了价何时才能圣回来?压缩城北矿工的利益吗?绝对不可行!”
韶康恭敬地称是,虞睿又说:“我们提价。”
“什麽?”
虞睿的举措让韶康有些摸不准头脑,都快没有城国和我们交易了,居然还要提价吗?
虞睿说:“与此同时,斟鄩城卖给其他城国的盐砖什麽价格,我们打七折卖。”
自从乐儿从海外引了盐水到虞城,几天下来,虞城已经组建好了盐矿区,也试着生産了盐砖,与斟鄩城的无甚差距。
韶康问:“城主,您是也要进行盐砖的买卖吗?这可是斟鄩城的经济命脉啊?会不会……”
会不会斟鄩城被逼急了,索性和虞城彻底翻脸?
虞睿道:“你不是也有斟鄩城的玉牌吗?”
那一次虞睿去斟鄩,帮韶康要来了联系老遒人的信物。
韶康没想到居然这麽快就要派上用场。
“怎麽了?还没准备好?”
虞睿这句话没有丝毫居高临下的语气,更像是作为一个朋友在关心着进度。
韶康摇头:“打斟鄩是不行,若只是要牵制,或许做得到。”
虞睿道:“那便好,寒浞见自己势力紧张,仗着共主的身份到处在外面找外援,我看斟鄩的其他人早就看着不爽了,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好做文章罢了。”
韶康从未见过虞睿如此冒进,甚至是主动出击。自从他到虞城一来,所见虞睿的处事方式从来都是求稳。
如今连城主也开始变了吗?还是本就如此,只是他韶康从来没有发现罢了?
虞睿道:“买卖盐砖,这种不利斟鄩的事情,若是斟鄩内里太平无事,我自是不敢冒犯。”
“可斟鄩现在不太平,他斟鄩屡次进犯我虞城,不趁着这个机会打回去,那就不是我有虞氏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