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我这不是没那心思吗,咱们可是要去龙王的老巢啊?”芬格尔对于吃可是深有研究,此时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师兄,慌个啥?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哪怕是我带着你去送死,好歹也要做个饱死鬼。”路明非侃侃而谈。
芬格尔觉得很有道理,“是这个道理,刚才我钻牛角尖了,让我尝尝那毛肚……”
两人风卷残云般吃着。火锅的热气氤氲了路明非轮廓分明的脸,驱散了那丝若有若无的孤寂。芬格尔更是吃得毫无形象,满嘴流油。
吃了大概三分之一,路明非感觉胃里熨帖了些,才放下筷子,拿起手机。他划开通讯录,目光在“酒德麻衣”、“苏恩曦”、“零”三个名字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拨通了第一个。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依旧是她标志性的、冷静中带着一丝慵懒媚意的声音:“新老板?有何吩咐?”
路明非对着电话,语气直接:“我们在布鲁克林区xx大街‘蜀香阁’川菜馆,二楼‘紫竹’包间。现在过来一趟。”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回复:“明白,三十分钟内到。”没有多余的疑问,只有高效的服从。
挂断电话,路明非拿起冰镇啤酒喝了一大口,目光投向包间的角落,眼神有些幽远。
芬格尔一边捞着锅里的漏网之肉,一边偷偷观察路明非的表情。
约莫二十分钟后,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没有脚步声先行,一个高挑靓丽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酒德麻衣。
依旧是那身剪裁合度的黑色紧身作战服,外面随意套了件宽松的黑色夹克,遮掩了些许锋芒。长随意束在脑后,露出一段优美而力量感十足的脖颈。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像一柄随时准备出鞘的名刀。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
看到包间里弥漫的火锅热气,桌上堆积如山的盘碟,还有大吃大喝的芬格尔,酒德麻衣那双冷艳的丹凤眼里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愕然,随即恢复平静。目光最终落在了主位的路明非身上,带着探究和某种确认。
她走到桌前几步远站定,微微躬身:“新老板。”
路明非没叫她坐,只是抬起眼皮看着她,开门见山:“路鸣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酒德麻衣眼中瞬间掀起波澜,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路明非无视她的反应,继续平静地陈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在他回来之前,我接手他的产业、他的协议、他的契约……包括你们。”
路明非指了指酒德麻衣,然后又虚点了一下空气,仿佛涵盖了另外两位尚未出现的女孩:“你们奶妈团以后的工作对象,是我路明非。你们跟他的所有联系、所有协议,现在自动转嫁到我身上。简单说……”
路明非身体微微前倾,那双经历过毁灭与新生的眼睛直视着酒德麻衣,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火锅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辣椒的香味依旧浓烈,但包间里的气氛却瞬间从市井的烟火气转变成冰点。
酒德麻衣的反应更是出乎意料。没有质问,没有愤怒,没有惊惶。在那短暂的震惊之后,她的眼神迅归于一种……了然的平静。甚至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如释重负的波动?仿佛她漫长的等待、曲折的使命,终于找到了指向的锚点。
这个结果,是她潜意识里早有预感,甚至是那个小魔鬼老板某种安排下的必然归属。
她没有任何犹豫。
“是,老板。”酒德麻衣的回答干脆利落,并且随着这个称呼的改变,身体再次微微前倾,动作比之前更加尊敬和顺服。“奶妈团,酒德麻衣,听候您的差遣,老板,其实你不用刻意强调,我们都保有上调时间线的记忆,前任老板的手段。”她的语气带上了一种完成最终确认的正式感。
对于奶妈团保有记忆,路明非并没有诧异,他弟弟显然都已经给他铺垫好了,只需要他接收而已。
然后,她迈步上前,极其自然地绕过了还在呆的芬格尔,走到路明非身侧。她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了路明非座位后方偏一点的位置——一个完美的护卫兼侍从位。同时,她将手中的牛皮纸档案袋,双手平举,恭敬地放在了路明非面前的桌边干净处。
“老板,这是您之前吩咐查询的罗纳德·唐的完整档案。”她低声道,声音里没有了打电话时的慵懒,只有纯粹的干练和服从。
“哦?效率不错。”路明非拿过档案袋,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推到了自己面前。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吃点东西。这家的毛肚还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谢谢老板,刚用过餐。”酒德麻衣婉拒,目光扫过那油光光的桌面和吃得一片狼藉的战场,眼中那点极其细微的嫌弃几乎难以察觉。
路明非也不强求,拿起筷子,指了指对面还在石化状态的芬格尔:“他还没吃饱,你看着点,别让他噎死就行。”说完,又自顾自地夹起一块鸭血涮了起来。
酒德麻衣的目光这才第一次真正落在了芬格尔身上。那眼神很平静,不带情绪,但芬格尔瞬间感觉自己像被什么顶级掠食者扫描了一遍,后背汗毛倒竖,嘴里的肉丸子“咕噜”一声咽了下去,差点噎住,连忙端起啤酒猛灌。
路明非拿起手机,却不是看档案。他打开了一个久违的通讯软件——qq。好友列表里寥寥无几,他很快就找到了目标:老唐。
路明非点开对话窗口。
手指快点动:[老唐!老唐!呼叫老唐!在不在?!]
对方几乎秒回:[明明!你小子跑哪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