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是长叹一声,语气涩然:“昨日宴席之上,怕是元熙多饮了几杯,再加上那思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二人竟在无媒无聘之下,做出了苟且之事。”
她颤着手攥紧锦被,“干娘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将她纳入宫中。不过你放心,她便是入宫,也不过是个小小贵人,干娘断不会让她好过……”
我心中冷笑:事到如今,她竟还存着让我入宫的念想。这般执念,当真可笑至极。
我佯装被这消息惊得措手不及,猛地从绣墩上站起身来,身形晃了几晃,又仿佛不堪重负般颓然坐了回去。
“竟……竟有这等事?”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意,“元熙哥哥他明明……明明……”
话至一半忽又顿住,转而泫然欲泣道,“不成!我这就回南平去,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爹娘,请他们为我做主!”
说罢转身便要离去,县主慌忙探身扯住我的衣袖,急声道:“禾禾!万万不可!此事绝不可让你爹娘知晓!”
我缓缓回身,冷眼瞧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她似乎格外惧怕我爹娘知晓此事。
我重新坐下,轻轻将她因急切而探出床沿的半个身子扶回枕上,语气哀婉却带着刺:“难道干娘就忍心看禾禾蒙受这般奇耻大辱,连个公道都要不得?”
芳华县主一时语塞,良久才讪讪道:“此事确实是委屈你了……可我瞧着你对元熙也未必十分上心。
他既然与思丹两情相悦,那枚平安扣也是你亲手赠予思丹的……不若就此作罢,只当从未有过这桩婚约,可好?”
她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哀恳,方才那些试探与算计此刻已荡然无存。
此刻只剩下惶急与哀告——她已不再奢望我能入宫,只一心盼着我莫要让爹娘知晓,前来问罪。
我垂眸看着她紧紧攥住我衣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白。
我轻轻将衣袖从她手中抽出,语气平淡无波:“县主放心,禾禾虽受了委屈,却也懂得顾全大局。”
我指尖拂过她冰凉的手背,似是抚慰,又似疏离,“只是这口气……禾禾还堵在心口,实在难消。”
她闻言如蒙大赦,连忙攥住我的手腕,连声道:“干娘明白!干娘定会好好补偿你!”
我唇角微扬,不再多言。补偿?这深宫中的承诺,如同风中柳絮,飘摇不定,又有几句能当真?
我故作黯然,轻叹一声:“补偿便不必了。禾禾只不愿在这伤心之地多留一刻,但求早日归去,让岁月慢慢消磨这一切烦忧。”
县主此时巴不得我即刻消失,生怕我再多言半句令她心惊胆战的话,忙不迭应道:“如此也好,时日久了,自然便能忘了元熙。”
我只觉好笑——从未记得,又何须忘记?不再多言,我施施然起身,朝她微微颔:“如此,禾禾就此别过!”
接着便转身款步走出大殿。
殿外阳光倾泻,碧空如洗,广阔的天地之下,更显得这一方宫墙渺小如尘。
清风拂面,只觉天地为之一宽,胸怀豁然开朗,眼前凡尘琐事,皆如云烟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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