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看着她,
散会后,夜已深。
祠堂外,春织独自一人站在灶房前,望着远处青山沉思。
霍砚走来,递给她一件披风。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低声问。
“我不知道。”她轻轻一笑,“我只是不想再做那个被命运牵着走的人了。如果过去的影子真的来了,我要亲自面对它。”
霍砚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望着远方。
月光洒落,照亮了一条未知的路。
夜深人静,青溪山寨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唯有林家主屋的窗纸透出一抹微光。
春织坐在案前,手中执笔,眉心紧锁。
信纸上墨迹已干,但她仍迟迟未封缄。
那句“若能救一人于水火,我愿舍此烟火”,像一根针,轻轻挑动她心底最柔软的一角。
她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的却不是那张画像上的少年将军,而是十岁那年,林父在雪地里背着她走回家的模样;是林母卧病时,她一边熬药一边教自己识字的声音;是霍砚替她挡住风雨时沉默却坚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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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凤氏血脉,她是林春织。
可她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生。
一夜无眠,天将破晓,信已写就,地图也已备好。
春织亲自将它装入牛皮筒,用火漆封口,附上一枚不起眼的铜牌——那是凤家旧部之间传递密令时用的信物,她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碰它。
她悄悄将信交给李崇文:“先生,劳烦您明日启程,亲自送到前线大营中,务必交到主将手中。”
李崇文接过信筒,望着春织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复杂,“你这是……要蹚这趟浑水?”
春织轻声道:“我只是想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
李崇文没再多问,只点了点头,拂袖而去。
与此同时,春织开始整顿山寨防务。
她召集族中男子,重编猎队与守寨之人,亲自制定巡逻轮班表,并命令各村妇孺提前学习撤离路线。
她带着几个懂工事的匠人,在后山修建简易村落,作为紧急避难之所。
秋粮尚未完全成熟,但春织下令:提前收割,能收多少是多少,宁可减产,也不能让粮食落入外敌之手。
她在山寨最高处设了望台,每隔五里设立烽火信号塔,确保一旦有敌来犯,全寨能在半个时辰内集结完毕。
霍砚一路跟随,从旁协助,却始终沉默不语。
直到某日傍晚,他终于开口:“你是怕那个姑娘找上门来?”
春织站在了望台上,望着北方渐暗的天际,缓缓道:“我不是怕她来找我……我是怕我有一天,会被卷回去。”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铜牌,眼神幽深如潭。
“这一生,我只想守住林家的烟火……可若这烟火被风吹散,我又该如何?”
霍砚没有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夜风起,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山林深处仿佛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而在这片宁静之下,风暴正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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