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几句话便稳定雍州局势的丛军师?”
“正是他。”崔骘含笑点头,“他的妹妹。丛军师足智多谋,其妹也是知书达礼,若她过门,定会好好待你们,你们也要尊敬她,知晓吗?”
祁衍郑重应下:“那是自然,只要她不为难我们,我们肯定也不会为难她的。”
崔骘伸出手:“一言既出。”
祁衍笑着和他击掌:“驷马难追!”
诸事办妥,崔骘啓程返回玉阳。
朔州到玉阳快马须半月有馀,走时玉阳还是冬日,回时已至春天,园子里的花都开了不少,房中的地炉也撤去,只摆放了两个暖炉。
日头西斜,菀黛懒懒起身,挑开床帘,瞧见案前坐着的人,忍不住恍惚:“怀定?”
“醒了?”崔骘提笔的手未停下,长发披散着,发梢上的水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掉。
“你沐浴过了?怎不擦头发就坐在这里看书了?”菀黛拢了拢衣衫,披一件外衣,拿着帕子跪坐在他身後,轻轻将他的发梢攥干。
他回眸看一眼,道:“刚醒来,不先醒醒神?”
“睡了一下午了,早清醒了。”菀黛轻声问,“你何时回来的?为何不喊醒我?”
“看你睡着,刚好我也有些公务要忙。”
“那你忙,我不说话了。”
崔骘弯了弯唇,继续翻开册子,由着人在身後给他攥干头发。
发梢稍干,他放下纸笔,收好册子,稍稍转身,握住她的一双手:“好了,你也辛苦了,有炉子烘着,一会便干了。”
菀黛和他对视片刻,缓缓靠在他的肩上:“朔州的事办完了?”
“办完了。”他垂首看着她,轻轻将她的碎发别去耳後,“想小舅了?”
“嗯。”菀黛抿着唇,张了张口,大着胆子道,“怀定,你想我了吗?”
崔骘扬唇:“想,小舅怎会不想你呢?小舅在朔川总共就待了两日,事情一办完便赶着回来了,便是想回来见你,只是路远又难行,紧赶慢赶现下才到。”
“才成婚月馀,你便离开这样久……”
“怨我?”
“我知晓你是忙正事,怎敢怨你?只是想你。”
“有多想?”
菀黛抱住他的脖颈,抿着弯起的嘴角,低声道:“想你想到睡不着。”
他笑着将人抱起,悄声道:“小舅也想你想得睡不着。”
菀黛急忙按住腰间的系带,惊呼一声:“不行!”
崔骘的吻已落去她的脖颈上,低哑着嗓音:“为何?”
她低声回:“我来月事了。”
“嗯?”崔骘擡眸。
她和他对视:“才来两三日。”
崔骘摸摸她的脸:“知晓了。”
她眼睫颤动,指尖轻轻扣起,低声问:“你是不是丶是不是不高兴?”
“我怎会因此事便跟你生气?不要胡思乱想。”崔骘抱着她坐在床榻上,“是因为来月事,下午才睡了这样久?”
“嗯,前两日有些腹痛,今日好些了。”
“那就好。府中的账本看得如何?下人们有没有不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