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摇头。
崔骘笑着搂紧她:“那乖乖在小舅怀里躺好,等小舅解决完,接着给你讲兵书。”
闲暇的日子总是极快,平州大军归来,外面的事又多起来。
一早,崔骘要起身出门,菀黛给他系好腰封。
“满月宴便不办了,桓儿太小,你又才恢复得差不多,等他百日的时候,再考虑要不要办。”
“他还小呢,也不懂这些,不办也没什麽要紧。”
“他是还小,什麽都不懂,外面的人却一个比一个精明,我要让他们知晓我对你们母子有多重视,他们才不敢轻视你们。好了,我走了,你再多睡一会吧。”
菀黛往外送几步,轻碰着额头被他吻过的地方,垂眸莞尔。
“夫人,要再歇一会吗?”芳苓笑着走来。
“不了,躺了这麽多天,也躺够了,我想抱着孩子去园子里走走,正好天好。”
她许久未出门,看哪里都是新鲜的,孩子也是,一对黑溜溜的眼珠不停地转。
“小公子也喜欢来外面玩呢。”芳苓笑道。
“他也一直在房中待着,头一回出来走动,自然是看哪里都觉得有意思。”菀黛抱着孩子在湖边的小亭坐下,抱着他轻轻摇晃。
忽而,外面传来豪爽的笑声,她一愣,擡眸朝院墙边看去。
芳苓也看去:“奴婢去打听打听?”
“好,你去瞧瞧,我抱桓儿走远一些,别被这笑声惊着了。”她抱着孩子去湖的另一边玩耍。
不久,芳苓快步走来,笑着道:“是几位将军和几位军师在前面喝酒说笑,方才那笑声是夏将军的额,怪不得那样豪爽。”
菀黛轻哼一声:“他说去议事,原是去喝酒。”
“平州大捷,大军归来,自然高兴,喝两杯也是应该的。”
“他们在说什麽呢?那样高兴,将我们桓儿吓得一抖。”
“在说平州的事,可有意思了,奴婢都忍不住多听了几句。”芳苓绘声绘色地讲起来。
原来,攻打平州源于平州细作,听闻平州来的细作伤了祁燮将军的小儿子,也就是崔骘的小外甥,玉阳以此为借口,拿下了平州。
“他们几个将军想乘胜追击,但苦于没有更好的由头,只能按捺不动。奴婢听他们的意思是,咱们的军队现下遇到任何一方都不怕,只是如今雍朝虽是名存实亡,但占着一个名存,咱们与他们又有约法三章,此时不好大肆开战,只待时机成熟,我军立即能打下大片疆土。”
“平州的细作是真伤到祁将军的小公子了吗?还是只是借口?”菀黛擡眸。
“这有什麽要紧的?平州拿下了才是最重要的,那边一直被其馀势力把控着,听说有好大一座矿山,如今成了我们的,往後锻造兵器可方便多了。”芳苓兴高采烈道。
菀黛微微垂眸:“嗯。”
芳苓在她腿边蹲下,仰头看着她,小声道:“夫人,咱们和平州的势力现下不打起来,将来也是会打起来的,天下最尊贵的位置只有一个,哪路英雄豪杰不想要呢?变成我们的,总比变成别人得好。都督这样喜爱您,将来这个位置一定是我们桓公子的。”
“不过是想到不知多少平民百姓因为战争流离失所,心中有些伤怀罢了。日头大了,我们回吧。”
她不紧不慢往前走,刚到凤梧台下,有侍女拎着食盒来。
“参见夫人。前面正在烤羊,都督割了些羊腿肉,让奴婢送来给夫人,都督说了,夫人刚恢复不久,没有给夫人放香料,还叮嘱夫人不要偷嘴。”
“我知晓了,你将食盒交给芳苓,回去复命吧。”菀黛双眸含笑,轻声道。
侍女看她笑,不觉也露出些笑容:“都督还道,用完午膳,都督会带朔州来的大祁公子来见过夫人,请夫人稍做准备。”
“好,我会准备好。”
“是,奴婢告退。”
芳苓看侍女走远,提起食盒看了看,笑着道:“都督心里,夫人还没长大呢,还要叮嘱夫人不要偷嘴。”
“他就是喜欢什麽管。”菀黛垂眸笑了笑,又道,“我听他提起过那个大祁公子,听说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活泼尚武,我们这里没什麽兵器,倒是上回拾掇出来一条皮制的腰带,可以当做见面礼。”
芳苓将食盒里的羊腿肉端出,道:“奴婢有些印象,这就去寻,夫人和小公子去用膳便是。”
菀黛夹一块切好的肉放入口中,汁水立即在口中爆开。
用完膳,她刚收拾齐整,外面便传报,说都督带着大祁公子来了,她便往外迎了两步。
“都督。”她上前微微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