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蹙着眉,稍稍加快了些步伐。
“你今日这是如何了?从前都没见过你这样失神的时候。”芳苓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猛然回神:“没什麽,就是方才我遇见韩统领了,和他说了几句话,被固阳长公主看见,固阳长公主误会了。”
青霜掩唇轻笑:“那是长公主不了解你?我还不知晓你,你哪里懂什麽喜欢不喜欢的?你跟长公主解释过了吗?别长公主随口在陛下和娘娘跟前提起,真给你指下这门婚事了。”
青霜微微摇头:“不会,我解释过了,我这样的人是不能成亲生子的。”
芳苓看着她,总觉得她今日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青霜已越过她离去:“我去殿内伺候了。”
没过多久,崔骘也走来,低声与芳苓问几句,大步跨进殿门。
胡嬉和固阳长公主已离去,菀黛正在督促孩子练字,听见他来,立即起身去迎。
他问:“胡嬉和长公主来过了?”
菀黛为他解开束袖:“是,方才才走。”
他坐下,又朝崔桓看去:“在练字?”
“是!爹,你看我的字写得如何?”
“很好,很漂亮。”崔骘笑着摸摸他的头,道,“爹为你寻了一位沈太傅,明日起,你晌午便跟着太傅一起念书,今日便先不练了,歇着去吧。”
“好噢!那我找二弟三弟玩去了!”
崔骘笑着摆摆手:“去吧。”
菀黛轻声问:“沈太傅?是什麽人?”
“沈太傅出自名门,家学渊源,学富五车,曾在前朝担任过四品要员,他的儿子如今在朝中为官。我想让他先教桓儿读读史书,至于政务那些,还得卢相来教导。对了,让桐儿和桓儿一起去听,樟儿还小,便算了。”
“我能去陪着他们吗?”
“沈太傅学识的确渊博,可有些迂腐,迂腐便罢了,还耿直,你便不要跟着去了,我平时说重话你都受不了,他骂人可是不留情面的,当初便是当朝大骂前朝皇帝,才被贬赋闲在家。”
菀黛蹙了蹙眉,拉着他的手,小声问:“那会不会教坏两个孩子?”
“只是每日教一个时辰而已,我会跟孩子们说好,他们也大了,应该有分别是非曲直的能力。”
“那我便放心了。”
崔骘从身後抱住她,轻咬住她的耳垂,悄声道:“你今日与胡嬉说了什麽?”
她稍稍往侧边躲:“没什麽,就说了孩子的婚事。”
“当我的附庸不好吗?还说什麽表面上风光,小舅私底下对你不好吗?”
“我是说给她听的……”
“只怕不止是说给她听的吧?伤好得差不多了?”
“我……”她刚逃出去一步。便被人扣着退两步,“我的伤还未全好。”
崔骘的气息已缠绕上她的脖颈:“我每日给你换药,你好没好我最清楚。小舅忍很久了,给小舅好吗?小舅不会太重,不会碰到你的伤口。”
“那也要回那边去……”
“走。”崔骘立即起身,牵着她往回走。
合香缭绕,水汽氤氲,重重垂纱後,崔骘坐在床榻上静候。
菀黛沐浴罢,遣退侍女,赤脚一步步走近,还未到跟前,便被他抓住手腕,一个巧劲,被他带去怀里。
“这样久才来,紧张?”
“没。”
“那躲什麽?”崔骘下颌放在她颤栗的肩上,眯着眼,在她脖颈上肆意轻嗅,“好香。”
她咽了口唾液,手紧紧抓住膝上的纱裙:“应该是鲜花的香味……”
“并非。”崔骘将她分开,指尖悄然而至,“是你的香味,你自带的。”
“是吗?我没闻到。”她声音颤抖着。
“是,好香……小黛,喜不喜欢小舅这样?”
“嗯。”她眼前有些模糊,头脑也不太清醒。
崔骘一口含住她脖颈上的细肉,呼吸立即急促起来,急声回应:“小舅也喜欢你,小黛,小舅好爱你,我好爱你。”
她难受得咬紧唇,说不出话。
崔骘却用力追问:“为何不回应我?小黛,为何不回应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