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泪都出来了,可被逼迫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抓紧他的手。
“你不爱小舅了是吗?”
她奋力摇头,寻到一丝喘息,急忙道:“没,我爱你的,我爱你,你温柔一些……”
崔骘似乎又清醒了,将她翻了个面,面对着好好将她扣在怀里:“伤口要不要紧?”
“还好。”
“那就好。小黛,很舒服,小舅很舒服。”
慢下来了,她清醒许多,不敢说这样的话,只低声道:“我也一样。”
崔骘扬唇:“好久不曾与你同房了,小黛,小舅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打仗的时候也在想吗?”
“嗯。”
“争夺皇位的时候也在想吗?”
“嗯……嗯?”崔骘擡起她的脸,要辨别她的神情。
她挣脱,紧紧抱住他的脖颈,躲在他颈窝里,小声道:“我不想你做皇帝,不想你那样忙,我想你能一直陪着我。”
“我要是不做皇帝,不做都督,你早就跟旁人双宿双飞了,还轮得着我吗?”
“不会,你当初若是诚心对我,我也不会不愿意。”
“是吗?”崔骘并未往下问,又道,“小黛,旁人从来只敢赞扬你的品行,却从不夸赞你的容貌,不是因为你不够貌美,是他们不敢。小黛,小舅唯有坐在今日这个位置上,才能安心。”
菀黛小声埋怨:“我知晓,我只是希望你能哄哄我,这个时候你还要讲这些吗?”
崔骘笑着按按她的腰:“好,小舅不做这个皇帝了,往後和你归隐山林,往後就过男耕女织的日子,你教孩子们读书,我教孩子们习武,我们永远在一起。”
“你要永远陪着我,好吗?”
“好,我整日旁的事也不做了,就围着你转。”
她忍不住轻笑,勾着他的脖子,轻轻亲吻他的薄唇,悄声道:“好舒服。”
崔骘扶着她的後颈,也悄声:“你好暖,小黛,你快将我暖化了……”
“才没有,你明明越来越……”她越说越小声。
“越来越什麽?”崔骘故意追问。
她靠在他肩上,含羞笑道:“你知晓就好,别让我说出来。”
崔骘悄声应:“好。为何不动了?累了?”
“累了,你来。”
“不许叫停。”
“就叫。”
崔骘笑着捏起她的脸,一口堵住她的嘴:“那小舅让你叫不了。”
烛火通明,寝衣随意堆落在地上,床帐半挂半垂,她未着寸缕趴在他怀中。
“你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再休养几日,可以开始管宫中的事宜了,宫中的事比原先府上的事要复杂许多,慢慢来,别着急,若遇到什麽麻烦便与我说。”
她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轻轻点头:“嗯。”
“园子里的花开得不错,也可以挑个天好的日子,请京中的官员家眷前来赏玩,趁机也都认识认识。”
她又点头:“嗯。”
“还有,先前荣城的王县令王郧,我将他调来京中了,他的家眷应该也来了,你可以继续和他的夫人一同在京中开建育慈院。”
“嗯。”
崔骘微微擡头:“总嗯什麽?小舅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菀黛笑着抱紧他:“听见了,我都记下了,赏花会的事我想晚几日再办,刚好桓儿和桐儿去念书,我好理理宫中的事宜。”
“好,你记下了就好,我只是让你心中有个打算,没叫你明日便去,你身上的伤最好还是再养养,别落下什麽病根。”
“我知晓了。”菀黛抱着他的脖颈,要搂着他翻身。
他配合翻身侧卧,和煦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又做什麽?”
菀黛将他的手臂枕在脑下:“我困了,你搂着我睡吧。”
他扬唇:“好,我搂着你睡。”
宫中的事务的确比原先府上的要繁杂许多,又因新朝初立许多事都十分混乱,若不是先前登基大典时有卢昶盯着,恐怕眼下更会是乱成一团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