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外,两种截然不同的“战场”都在有序运转。
午后两三点,太阳斜斜地照进小院,我正趴在石桌上,对着一沓写满合作条款的草稿愁,琢磨着怎么跟俄国和沙特那边谈条件更划算。
院门“吱呀”一声响了,我抬头一看,是刘彻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有点疲惫,眼圈下面泛着点青,但精神头还行,冲我点点头,很自然地在对面石凳上坐下了。
“忙着呢?”他看了一眼我摊了满桌的纸笔。
“可不是嘛,”我放下笔,给他倒了杯凉茶,“还不是我们现在折腾出来的摊子越来越大,跟外国佬做生意,条条框框麻烦死了。
“司徒澜不在,进城搞那个光刻机去了,这一个月估计都见不着人影。”
“嗯,知道了,正事要紧。”刘彻接过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看样子是渴坏了。
他抹了把嘴,叹了口气,“我这几天也没闲着,总算有点好消息。”
“咱们那高产粮种,差不多快铺遍全国主要产粮区了,老百姓吃饭问题,基本能稳住了。”
“卫青那小子在北军干得不错,升了骑都尉,带兵有一套。”
我听了挺高兴:“这是好事啊!粮草足,军队稳,你这皇帝腰杆子不就硬了?怎么还唉声叹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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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家里那点破事呗。”刘彻皱起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我娘和我舅舅,还是不死心,变着法地想拿捏我。变着法地想往我身边塞他们田家的人,连我姐姐平阳的婚事,他们都想插一手,打算安排给田家的侄子。真是……”
我能理解他的烦躁。外戚专权,历来是皇帝的大忌,尤其刘彻这样年轻有为、想大干一场的君主,更不愿意受人摆布。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道,“丞相的位置还空着呢,总得有人帮你分担。”
“公孙弘在外地的差事办得差不多了,我准备调他回京,让他来做这个丞相。”
刘彻显然早有打算,说得很快,“他老成持重,熟悉政务,是合适的人选。韩安国这人不错,有锐气,可以跟着公孙弘多历练,将来能接上。”
我点点头,这安排确实稳妥。接着,我半开玩笑地说:“至于你舅舅田蚡那边……他是不是太闲了?给他找点事做呗。我听说他家那几个儿子女儿,好像也不是很安分?”
“要不,你做个媒,把他家那个不成器的三儿子,配给东街那个有名的泼皮无赖的妹妹?或者让他家那个心高气傲的五姑娘,嫁西城那个欠了一屁股债的破落户?”
“再不然,让御史台多‘关心关心’他田家子弟的言行举止,参他几本?让他们自家后院起火,自然就没那么多闲工夫来管你的婚事了。”
刘彻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我说:“你呀你……这主意够损的,但也够直接!让他们焦头烂额去,确实能清静不少。”
笑过之后,他的表情认真起来:“不过,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关键还是得我自己立得住。粮种、军队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底气。等我们更强大了,他们自然就知道分寸了。”
“没错,打铁还需自身硬。”我表示赞同,“你现在做的这些,就是在夯实根基。等你把国家的命脉牢牢抓在手里,就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细节,刘彻看起来心情舒畅了不少。太阳开始西斜,他站起身准备告辞。
走到院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对我说:“对了,过两天皇家秋狩,我带上点新酿的烈火酒,天气转凉了,正好驱驱寒。”
我笑着说道:“需要什么酒你去酒坊拿就行!”
看着刘彻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琢磨着,这场秋狩,恐怕不只是打猎那么简单,又是一场不动声色的较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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