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梨花村的老村长就蹲在我家院门口抽旱烟。
烟锅子磕在石阶上砰砰响,惊得觅食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柠丫头”他局促地捏着破草帽,“你们村那菜长得邪乎啊!”
我递过一碗刚挤的羊奶:“叔,先喝口热的。”
老头双手捧着碗,眼睛却直往菜地瞟。
隔壁王婶正带着媳妇们摘西红柿,箩筐里的果子红得滴油,在晨光里泛着层金粉似的光泽。
“实不相瞒,”村长嗓子干,“咱村的地种啥死啥。年轻人都跑城里打工,就剩些老骨头熬着”
我望向他来的方向。梨花村和桃花村就隔座山,可我们这边是漫山遍野的绿,他们那儿连草都长得蔫黄。
“种子可以卖。”我抓了把泥土在手里搓,“但得按我的法子种——灵泉浇地,草木灰肥田。”
老村长眼睛亮了:“成!你说咋整就咋整!”
“三十块一斤回收。”我指指山脚的冷链车,“种多少我收多少。”
老头手指直哆嗦:“三十?菜市场顶天卖三块!”
“叔,”我扶住他肩膀,“你闻闻这味儿。”
风正好送来新摘的黄瓜香,清冽得像山泉水。
老村长深吸一口气,突然老泪纵横:“俺爹死前说六十年前梨花村也这么香”
他蹒跚着往回走时,草帽被风吹进溪里。
我听见他哑着嗓子对山喊:“根子!叫你媳妇回来种地——三十块一斤啊!”
日头升高了,桃花溪的水声哗啦啦响。
我望着对岸枯黄的山坡,心想:等满山梨树开花时,大概就闻不到穷苦的味道了。
清晨的露水还没干,雪玥雪薇就开着三轮车出了。
车斗里堆满种子袋,麻绳捆着的聚灵阵阵盘哐当哐当响。
“姐,”雪薇扶着头顶草帽,“柠姐这回手笔真大,整个梨花村的聚灵阵呢!”
雪玥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结印试了试风向:“阵眼得布在村子最高处你查查梨花村有没有古井之类的。”
车子颠过桃花溪时,对岸荒坡上的枯草突然无风自动。雪薇眯眼望去:“姐!那边地气有古怪!”
三轮车停在梨花村口的歪脖子树下时,十几个村民正蹲在田埂上愁。
老村长颤巍巍迎上来:“专家同志咱这地”
雪玥跳下车抓了把土,指尖泛起青光:“板结太严重得先布春风化雨阵。”
姐妹俩忙活到日头当空。雪薇爬上古戏台顶布置阵眼!
枯井里突然涌出清泉,几个老头忙着磕头。雪玥悄悄对妹妹比手势:“再加个凝露阵”
傍晚收工时,梨花村的天空泛起奇异的光晕。
雪薇掏出本子算账:“柏油路通到村口大概八十万柠姐肯定又要卖菜筹钱。”
回程路上,夕阳把姐妹俩的影子拉得老长。雪玥忽然说:“等路修通,咱在村口立块碑。”
“刻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