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老村长就爬上村委会的砖堆,破喇叭吱哇乱响:“老少爷们儿!江老板的酒坊招工啦!”
晒谷场瞬间炸锅。王屠夫举着杀猪刀喊:“二百人?咱村壮劳力都搁药坊上班呢!”
“急啥!”老村长踹翻个板凳,“去外村招!每月七千包吃住!”
赵寡妇挤上前:“俺娘家侄子在电子厂打工手都烂了”
“叫回来!”老村长拍大腿,“江老板说了邻村优先!”
日头升高时,村委会挤满人。李会计登记到手软:“张家沟五个李家屯八个”
“不够数啊!”老村长急得扯嗓子,“二狗!开车去山后头喇叭喊!”
三轮车突突冲出村口,大喇叭循环播放:“桃花村酒坊招工!比挖煤强!”
午后,外村人拖家带口涌来。有个穿工装的小伙攥着简历:“俺在富士康干过流水线”
“要你!”我抽走简历,“明天来培训!”
老村长突然拽我袖子:“坏菜!孙家坳来了三百人员了!”
晒谷场乱成粥。孙家老汉举着旱烟袋:“江老板!俺们村后生都会酿酒!”
我跳上拖拉机喊:“加招五十!剩下的等二期扩建!”
暮色中,新工人围着酒坊指指点点。有个姑娘摸不锈钢罐直咂嘴:“比城里工厂还亮堂!”
老村长凑近我耳语:“江老板这下十里八乡都欠你人情。”
月色朦胧,许夏正在放工牌,何雨墨在旁边登记,新招的员工排成长龙。
“江老板!”许夏抹了把汗,“这批小伙子手脚麻利比弹钢琴的强!”
何雨墨扶了扶眼镜:“至少不会把酵罐当三角铁敲。”
我递过两瓶冰镇灵泉:“你俩管生产又管人事,累散架了吧?”
许夏咕咚灌水,喉结上的疤痕随着吞咽滑动:“累啥?比当年跑巡演轻松多了!”
柳絮抱着考勤表跑来,梢沾着面粉:“晚柠姐!食堂大师傅问明天加不加餐?”
秦潇跟在后头举着计算器:“新员工宿舍空调装好了电费得涨三成。”
何雨墨突然笑出声:“咱们这哪是酒坊快成托儿所了。”
晚风吹来,我们坐在酒坛堆上啃包子。许夏突然说:“江老板你知道最踏实是啥时候吗?”
她指向灯火通明的车间:“看!那个红衣服的姑娘上月还在电子厂哭鼻子呢。”
流水线尽头,有个女孩正认真擦拭灌装机。她哼着歌,调子是许夏演唱会的老歌。
“行了!”许夏跳起来拍裤子,“别煽情!赶紧工资是正经!”
何雨墨掏出手机转账:“柳絮你画宣传画的奖金转了。”
柳絮尖叫着抱紧平板:“够买新画板了!”
晚风吹来酒香,我想起许夏刚回来时候,在后山哭泣的样子。
而现在,她正叉腰训斥贴错标签的工人,生机勃勃得像棵野草。
大早酒坊就飘着麦芽香,许夏正在调整流水线高度,工装裤上沾着酒渍。
“江老板!”她晃着手里的u盘,“新员工培训视频剪好了赵家那几个小子学得最快!”
我递过一沓配方单:“明天起你总管酿酒核心工艺教给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