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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爱恨交织终有报(第1页)

朔风凛冽,卷起皇城根下的败叶与尘沙,呜咽着拍打着朱红宫墙与高门大宅的紧闭门扉。已是深秋,天地间一派肃杀,连那往日里车水马龙的朱雀大街,此刻也显得格外冷清,只偶尔有几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匆匆驶过,蹄声嘚嘚,碾过青石板路,留下空洞的回响,旋即又被风声吞没。

这寒意,并非全然来自天气。一股无形的、压抑的气息笼罩在京城上空,尤其是那些与权倾一时的贾府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府邸,更是门户深锁,人心惶惶。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人们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里却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窥探。风暴,已然酝酿多时,只待那最后一道惊雷劈下。

而这风暴的中心,此刻正汇聚在皇城司那阴森威严的正堂之内。

堂上,“明镜高悬”的匾额高悬,其下的主审官却并非寻常大理寺或刑部官员,而是皇帝特遣的钦差,一位以铁面无私着称的老亲王。两旁衙役手持水火棍,面无表情,肃立如松,那股子公门特有的威压,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堂下,黑压压地跪着一片人,有昔日趾高气扬的贾府管事、家奴,也有几位面容憔悴、衣衫虽华贵却难掩惊惶的官员。他们是批被牵扯出来的,贾世清贪腐、结党、侵占田产、草菅人命的诸多罪证,正如同被撕开缺口的堤坝,汹涌的浊流正不断倾泻而出。

然而,这一切,都还只是前奏。真正能给予贾世清致命一击的,尚未登场。

堂外,闻讯赶来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虽被衙役们勉强阻拦在警戒线外,但那一道道目光,如同无数支利箭,穿透寒冷的空气,聚焦在堂内。人群之中,有一顶素雅的青呢小轿,悄无声息地停在不远处的街角。轿帘低垂,纹丝不动,仿佛与周遭的喧嚣隔成了两个世界。

轿中,沈云裳端坐着。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外罩一件银狐毛滚边的斗篷,面容平静得近乎漠然。手中捧着一个暖炉,指尖却依旧冰凉。她没有掀开轿帘去看那堂内的情形,只是静静地听着。风将堂上断断续续的呵斥、证人的供述、以及围观者的阵阵惊呼与唾骂声,隐隐约约地送了进来。

她的心,如同这轿中的空气,凝滞而冰冷。

曾几何时,她也曾是那个在江南烟雨中,无忧无虑赏玩芍药的少女,家世虽非顶极,却也是书香门第,父母宠爱,生活如同浸染了花香的锦缎,光滑而明媚。直到那一年,贾世清随父南下督办漕运,偶然在她家花园外,惊鸿一瞥,看到了那丛她亲手栽植、正值盛放的芍药,以及,花丛旁比芍药更娇艳几分的她。

贾世清,那个当时已初露峥嵘、权势熏天的贾家嫡子,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温柔斯文的求亲被父亲以“小女年幼,不欲早嫁”婉拒后,他便露出了狰狞的獠牙。一桩莫须有的“通匪”罪名,如同乌云般笼罩了沈家。父亲被构陷入狱,不过半月,便“瘐毙”狱中。家产抄没,母亲承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很快也撒手人寰。昔日往来密切的亲友,顷刻间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

而她自己,那个刚刚及笄、对未来充满懵懂憧憬的少女,则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被一顶小轿,悄无声息地抬进了贾府的一处别院。没有聘礼,没有花轿,没有祝福,甚至没有名分。有的,只是贾世清那带着酒气与掠夺欲望的目光,以及那双粗暴地撕碎她衣衫、也撕碎她所有幻想与尊严的手。

那一夜,芍药凋零。她的世界,从五彩斑斓跌入了无尽的黑暗。身体的剧痛与心灵的屈辱交织,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入了她的骨髓。她哭过,求过,挣扎过,换来的只是更肆意的凌辱与嘲讽。贾世清将她视为一件美丽的战利品,一个可以随意狎玩的禁脔,兴致来时便来,尽兴后便走,从不过问她的感受,更不曾给予她半分尊重与怜惜。她存在的意义,似乎只是为了满足他变态的占有欲和征服感。

别院深深,锁住了她的青春,也锁住了她所有的希望。她像一株失去阳光的植物,日渐枯萎。直到后来,贾世清对她渐渐失了新鲜感,又纳了几房美妾,她才得以获得一丝喘息之机,被安置在贾府一个偏僻的院落,近乎遗忘。但也正是这被遗忘的角落,让她有了暗中观察、隐忍布局的机会。她默默地收集着贾世清及其党羽的罪证,如同一只耐心的蜘蛛,在暗处编织着复仇的网。她深知,贾世清权势滔天,若无万全把握,轻举妄动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这份恨意,早已不是简单的憎恶,而是融入了她的血液,成为了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撑。她恨贾世清毁了她的人生,恨他让她家破人亡,恨他强行霸占她的身体,践踏她的尊严。这份恨,在无数个孤寂的夜晚反复咀嚼,早已变得坚硬如铁,冰冷如霜。

堂上的喧哗似乎达到了一个高潮。有证人颤颤巍巍地指证贾世清为抢夺一块风水宝地,纵容家奴打死数名不肯搬迁的农户,并勾结当地官府,将苦主诬为盗匪,反坐入罪。又有账房先生供出贾世清如何利用职权,侵吞巨额河工款项,以致堤坝失修,洪水泛滥,下游数县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一桩桩,一件件,血泪斑斑,罄竹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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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百姓愤怒了,咒骂声如同潮水般涌起。“狗官!”“禽兽不如!”“杀了他!千刀万剐!”

轿中的沈云裳,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冰冷而残酷。听着这些罪行被公之于众,听着贾世清的名字被万人唾骂,她感到一种近乎麻木的快意。但这快意,却无法温暖她冰冷的心房。因为这些,还不够。这些罪证,足以让贾世清丢官罢职,身陷囹圄,甚至砍头,但无法完全宣泄她积压了数年的、那最深沉、最私密的恨意。那是关乎她自身清白与尊严的,最不堪回的痛楚。

就在这时,堂上的钦差老亲王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沉浑,压住了所有的嘈杂:“带要犯贾世清!”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大堂入口。就连沈云裳,那一直平稳的呼吸,也几不可闻地滞了一瞬。她终于,微微抬起眼帘,目光似乎穿透了轿帘,望向了那个方向。

贾世清被两名高大的衙役押了上来。他早已没了往日锦衣玉带、前呼后拥的威风。穿着一身肮脏的囚服,头散乱,面容憔悴,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唯有那双曾经闪烁着精明与贪婪光芒的眼睛,此刻虽充满了血丝与惶恐,却仍在骨碌碌地转动着,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他跪在堂下,兀自强作镇定,嘶哑着嗓子喊道:“王爷!王爷明鉴!下官……下官是冤枉的!这些都是刁民诬告,是政敌构陷!下官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啊!”

老亲王冷哼一声,并不理会他的狡辩,只是命书记官将方才证人的供词一一念与他听。每念一桩,贾世清的脸色便白上一分,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当听到那侵吞河工款、致死人命的具体数额与细节时,他终于崩溃了,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地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下官……下官一时糊涂,是被下面的人蒙蔽了啊……”

看着他这副摇尾乞怜的丑态,堂外围观的百姓爆出更大的鄙夷与怒骂。昔日被他欺压、敢怒不敢言的人们,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烂菜叶、臭鸡蛋如同雨点般砸向堂内,虽被衙役挡住大半,仍有些许污秽溅到了贾世清的身上、脸上。

“蒙蔽?”老亲王声音如同寒冰,“贾世清,你身为朝廷重臣,世受皇恩,却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草菅人命,祸国殃民!桩桩件件,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贾世清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抬头,眼神疯狂地扫视着堂外,嘶吼道:“不!不止这些!还有人要害我!是……是沈云裳!对,是那个贱人!她恨我!她一定捏造了证据要害我!”

他终于,在绝望中,喊出了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的出现,让喧闹的场面出现了片刻的寂静。许多不明就里的百姓面面相觑,不知这“沈云裳”是何许人也,竟让贾世清在此时提及。

而轿中的沈云裳,在听到自己名字被贾世清如此污秽地喊出时,握着暖炉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眼底深处,那冰封的恨意,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古井,漾开一圈剧烈而冰冷的涟漪。但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浑身一颤。

“王爷!”贾世清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语无伦次地叫道:“沈云裳……她是我的人!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她的身子早就是我的了!她是因为被我占了身子,才怀恨在心!她的话不能信!她的证据都是假的!她是个妒妇!毒妇!”

这番不顾廉耻、狗急跳墙的攀咬,如同最肮脏的淤泥,泼向了那个名字。堂上一片哗然,老亲王也皱紧了眉头。围观的人群中,则爆出各种复杂的议论,有惊讶,有好奇,也有对沈云裳的猜测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在这个礼教森严的时代,一个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贾世清此言,无论真假,都已将沈云裳推到了风口浪尖。即便她最终证明了贾世清的罪行,她自身那被迫失去的清白,也将成为她一生无法洗刷的“污点”,被世人所指摘、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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