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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故人踏雪访山门(第1页)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那夜泪湿青衫的沉沦,仿佛耗尽了沈未曦积攒许久的力气。接下来的几日,她如同一个被抽空了魂魄的偶人,机械地重复着寺中的日常。洒扫、诵经、用斋、歇息。动作比往日更显迟缓,眼神也更空茫了些,连慧明法师几次从她身旁经过,她也只是垂敛目,并未如往常般行礼问讯。

山中的日子,似乎总比山外要慢上许多。秋意渐深,晨起的雾气愈浓重,带着浸骨的凉意。庭院里那几株老梅树的叶子,边缘已开始泛黄,偶尔有一两片受不住风,打着旋儿飘落,落在她清扫的石板路上,被她沉默地扫入尘埃。

直到那场初雪,毫无预兆地降临。

前一日还是阴沉的天气,夜里便听得窗外风声渐紧,夹杂着细碎的、扑簌簌的声响。翌日清晨推开门,一片刺目的白便撞入眼帘。雪不算厚,薄薄地覆盖了屋顶、树梢和庭院的地面,将整个云深寺装点得素净而肃穆。空气清冽干净,吸入肺腑,带着冰雪特有的凛冽气息。

沈未曦拿着扫帚,站在寮房门口,望着这片银装素裹,竟有些怔忡。京城也下雪,但侯府的雪景,是暖阁里隔着琉璃窗看的,是丫鬟仆妇们早早扫出路来,供她赏玩的景致。何曾像此刻,这雪就如此真实地、未经任何修饰地铺陈在她面前,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纯净。

她开始扫雪。“沙沙”声在雪后的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冰冷的空气冻得她鼻尖红,手指也有些僵硬。她埋头劳作,试图用身体的寒冷和疲惫,来抵御心底那份更深的、无处着落的荒寒。

约莫已时刚过,山门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有马蹄踏在积雪上的沉闷声响,有车辕碾过石板的轱辘声,还有隐隐的人语。云深寺地处偏僻,香火不算鼎盛,平日除了附近的山民,少有车马前来。寺里几个洒扫的小沙弥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向外张望。

沈未曦并未在意。或许是哪家远来的香客吧。她依旧专注地清理着梅树下的积雪,将那些被雪压折的枯枝败叶一并扫开。

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在清扫过的石板上,带着雪水微融的湿意。那脚步声轻快而熟悉,停在了她身后不远处。

一个带着迟疑,又充满惊诧的、清脆女声蓦地响起:

“未……未曦?可是沈家未曦妹妹?”

沈未曦握着扫帚的手,猛地一僵。这个声音……

她极其缓慢地、几乎是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僵硬,转过身。

山门入口处,站着一位身披大红羽缎面白狐狸毛里斗篷的女子。那斗篷颜色鲜艳夺目,在素白雪景的映衬下,如同雪地里骤然燃起的一团火。兜帽微微滑落,露出一张明媚娇艳的脸庞,梳着时下京城流行的惊鸿归云髻,簪着赤金嵌红宝的蝶恋花步摇,流苏在耳边轻轻晃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体面的丫鬟,并一个车夫打扮的仆从,正束手而立。

是柳依依。吏部侍郎的嫡女,她昔日在京中闺阁时,往来最密切的“手帕交”之一。

刹那间,沈未曦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黑。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扫帚柄,那粗糙的竹节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才勉强让她没有失态。

柳依依显然也看清了她的模样,脸上震惊的神色更浓。她快步上前几步,目光在沈未曦身上那件洗得白的青灰色棉僧袍,和她因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她未施脂粉、苍白清减的脸上,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惜:“未曦!果然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还成了这副模样?”

沈未曦嘴唇动了动,却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她看着柳依依那身华贵的斗篷,那精心修饰的妆容,那依旧鲜亮明媚、不染尘埃的模样,再对比自己此刻的落魄与狼狈,一种强烈的羞耻感和难堪,如同冰水般兜头浇下,让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曾几何时,她们一同参加花会,一同品评诗画,一同偷偷议论京中的少年郎。柳依依性子活泼娇憨,不如她那般清高才傲,却也是真心相交。她甚至……甚至对柳依依吐露过些许对陆文晋的少女情愫。

而如今,一个依旧是侍郎府的千金,前程似锦;一个却是家破人亡、寄身佛寺的落魄之人,身着缁衣,手持扫帚,在这雪地里与故人相对。

何其讽刺。

“柳……柳小姐。”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磨过喉咙。她微微侧过身,避开了柳依依那过于直接、带着怜悯的目光。

“小姐?”柳依依蹙起描画精致的眉,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沈未曦下意识地避开。她的手冰凉,还沾着雪水,如何能去碰触那暖融融的、戴着碧玉戒指的纤纤玉指?

柳依依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随即化为更深的同情与急切:“未曦,你我之间,何须如此生分!你可知,自你家……出事后,我多方打听你的下落,却音讯全无。有人说你回了江南老家,有人说你……我想着这云深寺有位师太与我母亲有旧,今日特来上香,顺便打听,没成想……竟真的遇见了你!”她语很快,带着久别重逢的激动,也带着对这惊人变故的无法接受,“你怎的如此想不开,竟到了这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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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曦垂着眼,盯着自己僧袍下摆沾上的雪泥,只觉得那冰冷的湿意正一点点渗透布料,浸到皮肤上来。她想笑,又想哭。想不开?若非走投无路,谁愿意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山中清净,甚好。”她最终,只挤出了这五个字。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柳依依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疏离淡漠的样子,叹了口气。她示意丫鬟和车夫在原地等候,自己则上前,不由分说地挽住了沈未曦的胳膊,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亲昵和坚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雪后风冷,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

沈未曦挣了挣,未能挣脱。或者说,她心底深处,那被漫长孤寂冰冻的一角,其实也渴望着一点来自“过去”的温度,哪怕那温度,可能带着刺。

柳依依拉着她,熟门熟路地往寺院供香客歇脚的茶寮走去。她对这里似乎并不陌生,显然并非第一次前来。

茶寮简陋,只有几张原木桌椅,燃着一个小小的炭盆,火光微弱,驱散不了多少寒意。柳依依解下斗篷,递给身后的丫鬟,露出里面一身杏子黄缕金百蝶穿花锦缎棉裙,更是衬得满室生辉,与这陋室格格不入。她亲自斟了一碗寺里提供的、粗粝的茶水,推到沈未曦面前。

“未曦,你受苦了。”柳依依看着她,眼圈微微红,“伯父伯母的事……我听说了,心里难受了很久。只是当时家中管得严,不许我们与……唉,你也知道,那种情形下,实在是身不由己。”

沈未曦捧着那碗温热的粗茶,指尖传来的暖意,却丝毫暖不进心里。身不由己。是啊,世态炎凉,树倒猢狲散,她早已领教过了。她并不怪柳依依,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都过去了。”她轻声道,语气平淡无波。

“怎么能过去?”柳依依急道,身子前倾,压低了声音,“未曦,你可知如今外面的情形?你可知……那陆文晋,他……”

这个名字,如同一个禁忌的咒语,被骤然提及。沈未曦捧着茶碗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碗中浑浊的茶水晃了晃,溅出几滴,落在她青灰色的袖口上,迅晕开深色的痕迹。

她猛地抬眼,看向柳依依。目光里是来不及掩饰的震惊,以及一丝深埋在痛苦之下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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