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闲来无事,去逛逛绸缎庄。
逛逛?他轻笑,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那这是什么?
正是她今日当掉步摇换来的银票!
她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原来他早就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老爷这是何意?
我倒是要问你,他猛地拍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偷偷接济外男,是何用意?沈云裳,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咬紧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却浑然不觉。
不过贾世清忽然缓和语气,你若肯乖乖听话,这事我可以当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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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她,手指抚上她的脸颊。那触感冰凉,让她想起毒蛇的信子。
三日后,李公子要来府上做客。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你知道该怎么做。
她浑身僵硬,像是被冻住的冰雕。李承泽,兵部尚书之子,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这桩婚事是贾世清一手促成,为的是攀附权贵。而她,不过是这场交易中的筹码。
就在他的手探向她衣带的瞬间,她忽然道:若我答应,你可能保证不再为难宋青书?
贾世清的动作顿住,眼中闪过一丝得色:自然。只要他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与他计较。
这一夜,红绡帐暖,鸳鸯被冷。沈云裳如同木偶般任他摆布,泪水无声浸湿枕畔。黑暗中,她听见贾世清满足的叹息,像是野兽饱餐后的餍足。
事后,他披衣起身,点亮烛火,细细打量她苍白的面容。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他轻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记住,你永远是我贾世清的人。就算将来嫁到李家,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她闭上眼,不愿看他得意的嘴脸。
次日清晨,她早早醒来,看着身旁熟睡的贾世清,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轻轻下床,走到妆台前,铜镜中的女子面色惨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
你醒了?贾世清忽然睁眼,目光清明得不像刚醒之人,既然醒了,就好好准备三日后的事。
他起身穿衣,语气轻快:李公子喜欢听琴,你好好练练那曲《凤求凰》。记得穿那件水红色的裙子,他上次夸过好看。
她怔怔看着帐顶,忽然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画眉。那鸟儿被关在金丝笼里,日日啼血,最终撞笼而死。母亲说:这鸟儿性子太烈,宁可死也不愿被囚禁。
如今,她也成了笼中鸟,却连求死的勇气都没有。
三日后,李承泽如期而至。这次不是在正厅,而是在贾世清书房旁的小花厅——一个更私密,更暧昧的所在。
云裳,给李公子斟酒。贾世清吩咐道,语气亲昵得令人作呕。
她执起酒壶,手指微颤。李承泽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那眼神中有欣赏,有怜悯,更有一种志在必得的笃定。
听闻姨娘琴艺精湛,李承泽浅啜一口酒,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聆听?
她望向贾世清,见他微微颔,只得走到琴案前。
《凤求凰》的曲调从指间流淌而出。她想起第一次学这曲子时,母亲曾说:这是求爱之曲,将来要弹给心爱之人听。
而今,她却要弹给一个陌生人。
曲至半酣,贾世清忽然起身:二位稍坐,我去取一壶好酒。
他离去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沈云裳一眼。
花厅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李承泽走近琴案,俯身细听。他的影子笼罩着她,带着压迫感。
沈姑娘可知,他忽然低声道,这曲子,让我想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