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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欲海浮沉谁得免(第1页)

残冬的风,挟着最后一丝凛冽,吹过京城的街巷。昔日车马如龙的贾府门前,如今只余落叶打着旋儿,朱漆大门上贴着刺眼的封条,在风中猎猎作响,露出底下被遮盖了一半的、曾经显赫无比的“贾”字。几个顽童远远地指着那宅子,口里念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顺口溜,关于“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的旧日繁华,如今只剩下一声“大厦倾,猢狲散”的唏嘘。路人行色匆匆,无人驻足,仿佛那高门大院里的悲欢离合,不过是这京城无数兴衰故事里,又一个寻常的注脚。

这便是沈云棠站在街角,看到的景象。她身披一件素锦斗篷,风帽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眸子。她并未走近,只是远远望着。那曾经象征着无上权势与富贵的府邸,如今像一头僵死的巨兽,匍匐在冬日惨淡的日光下,无声地诉说着欲望膨胀到极致后的必然崩塌。她的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反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这悲凉,并非为了贾世清一人,而是为了这府邸内外,所有被欲望之潮裹挟、最终沉沦的人们。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散开去,如同这凛冽的风,吹向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回顾他们在这人世欲海中的浮沉挣扎。

一、色字头上一把刀

最先浮现的,是芍药那张娇艳却最终归于死寂的脸。

曾经的她,是扬州城里有名的“芍药娘子”,容色倾城,舞姿曼妙,是无数达官贵人、富商巨贾竞相追逐的对象。她沉醉在那一片片痴迷的目光与慷慨的馈赠中,以为凭借自己的美貌,可以牢牢攀附住富贵,摆脱卑贱的出身。她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将情爱当作筹码,将青春视为资本。直到遇见了贾世清。

贾世清的权势与霸道,让她看到了更上一层楼的阶梯。她使尽浑身解数,终于成了他众多姬妾中较为得意的一个。那时的她,以为抓住了命运的咽喉,在贾府的后院里,她争风吃醋,用尽心机,试图巩固自己的地位,获取更多的珠宝、华服、以及那份虚妄的“宠爱”。她甚至将真心待过她的沈云棠,也视作了潜在的威胁。

欲望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她看不见贾世清温和表象下的狠戾,看不见那富贵荣华背后的万丈深渊。当她现贾世清某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时,她不是选择远离,而是天真地以为,这或许能成为自己更进一步的筹码。她错了。在贾世清眼中,她与一件精美的玩物无异,玩物一旦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便只剩下被毁灭一途。

那场突如其来的“急病”,来得又快又猛。据侥幸逃过清算、被卖的原贾府下人说,芍药姨娘去得极其痛苦,曾经明艳动人的脸庞扭曲得不成样子,那双善于传递万种风情的眼眸,最后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不甘。贾世清甚至连一副像样的棺木都未曾给她,只命人用草席一卷,丢去了乱葬岗。

一朵依靠色相企图攀附富贵的娇花,最终被那看似滋养她的藤蔓,活活绞杀。她追求了一生的“依靠”,到头来,成了索命的无常。“色”字头上一把刀,她用自己的性命,为这句古语做了最凄厉的注脚。

二、财帛动心终成空

与芍药那艳丽而悲剧的身影交错而过的,是钱庄掌柜钱友良那肥胖而惶恐的面容。

钱友良,名字里带着“友良”,做的却尽是锱铢必较、盘剥敛财的营生。他经营的“通泰钱庄”,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此人一生爱财如命,信奉“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巴结上官,勾结胥吏,放印子钱,压低储户利息,抬高借贷利钱,手段层出不穷。他最大的“成功”,便是攀附上了贾世清这棵“大树”。

为了获得贾世清的支持,让他的钱庄生意更上一层楼,他心甘情愿地成了贾世清的白手套,为其洗刷来路不明的巨额银钱,参与非法垄断药材、抬高市价的勾当。那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元宝,流入他的库房,也迷了他的心窍。他以为,有了贾侍郎这座靠山,他的财富便可源源不断,甚至能成为京城屈一指的金融巨擘。

欲望的沟壑,一旦被金银填塞,只会变得更深。他沉浸在数字增长的快感中,忽视了风险,更无视了律法与道义。当贾世清倒台,罪行被一一揭露时,钱友良和他的通泰钱庄,便成了那串被连带拔起的“萝卜”中,最肥硕的一个。

抄家,籍没。数十年的苦心经营,积累下的万贯家财,顷刻间化为乌有。他本人因协助贪官、扰乱市场、盘剥百姓等数罪并罚,被判流放三千里,家眷充入官奴。据说,在被押解出京的那天,他穿着破旧的囚服,戴着沉重的枷锁,望着京城繁华的街市,口中反复喃喃的只有一句:“我的钱……我的钱啊……”那神情,比死了爹娘还要凄惨。

一生追逐财富,最终却落得个人财两空,身陷囹圄的下场。财帛固然动人,然取之无道,终是镜花水月,一场虚空。

三、气焰嚣张终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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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将“色”与“财”巧妙利用,并将其转化为“权”与“势”的,无疑是这场浮沉大戏的主角——贾世清。

他曾是寒门学子,凭借才华与钻营,一步步爬上吏部侍郎的高位。初入仕途时,或许也曾有过一丝济世安民的抱负。但官场的染缸,权力的诱惑,很快就将他浸染得面目全非。他迷恋上了那种一言可决他人生死,一举可定家族兴衰的感觉。

为了巩固权势,他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为了满足私欲,他贪赃枉法,巧取豪夺。他将官位明码标价,将律法视同儿戏。他享受着众人的阿谀奉承,习惯了旁人的战战兢兢。那份因权力而极度膨胀的气焰,让他目空一切,以为自己是这京城棋盘上的对弈者,而非棋子。

他看中沈云棠,不仅是贪图其美色,更是看中了她背后可能带来的政治联姻价值,以及打压如日中天的宋青书所带来的快感。这种将他人命运肆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他沉溺不已。他对芍药,对钱友良,对无数依附于他或被他打压的人,都缺乏最基本的怜悯与尊重。在他眼中,世人皆为利来,皆为利往,皆可利用,亦可抛弃。

他忘记了“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忘记了在他之上,还有更高的权力,还有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当他那些卖官鬻爵、贪墨军饷、构陷忠良、甚至与境外势力有所勾连的罪行,被政敌联合苦主(其中便有沈云棠提供的关键证据)一一揭出来时,他那看似固若金汤的权力大厦,顷刻间土崩瓦解。

革职,抄家,下狱。曾经门庭若市的贾府,变得门可罗雀。他在阴冷潮湿的天牢里,度过了人生最后的时光。往日的同僚、门生,无一前来探望,唯恐避之不及。最终,一道圣旨下来,判了斩立决。据说行刑那日,天空飘着细雪。曾经权倾一时的贾侍郎,跪在刑场中央,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其中有麻木,有好奇,也有快意。不知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他是否想起了那个被他逼得家破人亡的旧属,想起了那个被他弃如敝履的芍药,又或是,想起了自己寒窗苦读时,那份早已被欲望吞噬殆尽的初心?

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终引天怒人怨,落得个身异处的下场。权势如烈火,烹油鲜花时固然煊赫,但若不懂得收敛控制,终会引火自焚。

四、情痴执着反成孽

在这片由酒色财气交织成的欲望之网中,也并非没有相对“纯粹”的欲望,比如那位对沈云棠痴心一片,甚至因此走上极端的江南盐商之子,陈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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