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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第1页)

诏狱的寒气尚未从骨缝里散尽,林晏已站在了荒芜的田埂上。官复原职的圣旨搁在马车里,他却执意要先来这片被蝗灾啃噬过的土地。龟裂的田地上,有个老农正跪在干涸的渠边,用陶碗舀着最后一点泥水。

“大人”老农颤巍巍捧出碗底浑浊的水,“这渠三十年没断流,直到去年漕改。”

林晏接过陶碗的刹那,忽然想起陈砚书临终前嘶喊的“漕改有功”。甘洌的渠水曾养育北地七州,如今却成了某些人账簿上的数字。他蹲身将水倒回泥土,看见自己官袍下摆沾了泥点,恍如当年初入仕时在河工衙门的模样。

夜宿驿馆时,林晏在灯下重绘漕渠图。

婉娘默默研墨,烛光在她新生的白间流转。这些日子她总在深夜惊醒,抱着那枚裂开的泥兔子喃喃自语。此刻她突然按住夫君颤抖的手腕:“程慕白临终前,给了我半张地契。”

染血的桑皮纸在案上铺开,竟是漕渠上游的百亩山林。地契背面用突厥文写着:“此山有泉,可救苍生。”

更鼓敲到三响时,林晏盯着图上那片山地出神。很多年前他与陈砚书巡查漕运,曾见故友在此处山壁刻字。如今想来,那歪斜的“丹”字,或许本就是“泉”字的一半。

黎明前的黑暗里来了不之客。

沈愈独臂牵着两匹瘦马,马背上驮着开山镐与绳索。他什么也没解释,只将一捆旧舆图扔进林晏怀里:“工部存档的,比你那份详实。”

三人踏着露水进山时,林晏望见沈愈空荡的袖管在晨风里猎猎作响。这位曾因反对漕改被贬的尚书,此刻走得像去收复故土的将军。婉娘悄悄告诉他,沈大人变卖了祖宅才凑齐雇工的钱。

日出时分,他们在刻着“丹”字的山壁下现了异常。苔藓覆盖处有枚生锈的铁环,轻轻一拉,整片山岩竟出轰鸣。

山洞里的景象让所有人屏息。

并非想象中的泉眼,而是堆满账册的密室。最旧那本记载着二十年前漕渠初建时的开支,最新那本则墨迹未干——上面详细记录了如何故意毁坏渠坝,又如何将治水款项转入某个秘密钱庄。

林晏翻开中间那册,指尖停在某页批注上:“林御史查得太紧,需找替罪羊。”字迹与陈砚书平日奏折完全相同,落款日期正是他遭诬陷下狱前三日。

“看这个。”婉娘从匣底抽出张婚书,程慕白生母的名字与陈砚书并列,证婚人处盖着已故太师的私印。

突如其来的暴雨将三人困在山洞。

雨水从岩缝渗进,冲开账册角落的暗格。沈愈用剑尖挑出卷金箔,上面竟是圣上御笔的密旨:“漕改之事,着陈卿全权处置。”

雷声滚过时,林晏想起去年冬至宫宴。醉醺醺的陈砚书曾拉他在廊下看雪,反复说“你可知身不由己的滋味”。那时他还笑友人酒量浅,如今才懂那夜对方眼里的绝望。

“不止一道密旨。”婉娘突然指着金箔边缘,“这里有刮痕,原文该是‘漕改与茶马古道事宜’。”

雨停时山下传来喧哗。

成千上万举着火把的百姓围住山口,为的老农捧着泛黄的万民伞:“林大人,我们愿作证!”

原来去岁林晏被贬途中,曾在此地救治过染疫的村民。他当时留下的药方被刻在石碑上,而被他从洪水中背出的孩童,正是程慕白安插在民间的眼线。

少年从人群里走出,卸下易容面具后的脸竟与程慕白七分相似:“家兄临终前,要我守到云开见日这天。”

火光映照着无数双期盼的眼睛,林晏忽然明白:有些善念就像种子,在无人看见的泥土里默默生长。

翌日朝会,林晏捧着账册走进大殿。

文武百官的目光钉在他身上,那些曾与他割袍断义的故交,那些受过陈砚书恩惠的门生,此刻都成了沉默的看客。直到他展开那幅百民联名的血书,丹墀下终于响起抽气声。

“陈砚书罪证确凿!”有人厉声指责,“林大人还想为逆贼翻案不成?”

林晏不答,只将密室里的金箔密旨呈上。龙座上的天子勃然变色,因那上面除了御笔,还叠着突厥王庭的狼头印。

一场持续十年的阴谋,终于在阳光下落幕。

暮春的漕渠重新流淌清泉。

林晏与灾民共同担土修坝时,总看见婉娘在渠边教孩童识字。她腕间的伤疤在阳光下泛着淡粉,那些曾经绝望的褶皱里,如今盛着细碎的光影。有次她指着远处山麓:“该给程家兄弟立个衣冠冢。”

衣冠冢落成那日,来了位西域商人。对方留下个鎏金匣子,里面装着程慕白父亲与中原女子的婚书——原来当年那场悲剧,始于一场跨越疆域的真情。

“你父亲不是叛徒。”林晏将婚书焚在墓前,青烟里仿佛看见少年释然的笑容。

沈愈奉命重掌户部那夜,提着一坛酒来找林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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