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砚舟弯下腰,盯着青竹指的地方,伸手捏起地上的粉末在鼻尖闻了闻。
“是玉芙蓉!”
这是他给姜棠防身用的,没想到……巨大的不安席卷而至,他脸色骤变,若不是情况紧急,她不会用这个。
“仔细找,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
崔砚舟目光在四周逡巡,试图再找到些什么,姜棠不会束手就擒的。
白芷和青竹在房间的每个角落,一寸寸的查验,生怕漏了什么。
一炷香时间。
“没有。”
“没有。”
白芷和青竹泄了气,白芷更是又红了眼眶。
崔砚舟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姜棠,你到底在哪!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崔砚舟吐出一口浊气,心里默念,总会有办法的,缓缓起身,朝着床榻上的徐妈妈看去。
“……大夫怎么说?”
白芷擦了擦眼角:“大夫说,即便是吃了救心丸护住心脉,怕是也撑不过几日了。”
“青竹,多寻几个大夫,务必保住她的命!”
他不能等姜棠回来的时候,还给她一个死了的徐妈妈。
半晌,他转过身,目光无意滑过衣架上的挂着的衣裳,猛地一顿,又转回去,盯着那件血衣“这是徐妈妈的?”
白芷不明所以:“……是。”
崔砚舟抬手,扯下那衣裳,仔细盯着一片血迹,越看越不对,快走几步到桌前,推开桌上的茶具,将手中的衣服放平。
一个歪歪扭扭的柳字。
像是来不及,柳的最后一笔都未写完。
白芷指着那字,猛地瞪大眼睛:“大夫人!肯定是大夫人,她记恨姑娘,公子,肯定是大夫人!”
“这样就说的通了!”
崔砚舟垂在两侧的猛地攥紧,盯着那字,眼里的怒意再也遏制不住。
“青竹,你去把她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妈妈,打晕了弄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棠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都分不清是晕太久所致还是真的黑暗所致,脑子晕乎乎的,四周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
她渐渐清醒,眼睛适应了周围的黑暗,蓦地直起身子,现自己手脚都被麻绳捆住了。
“你醒了!”
姜棠愣住。
循着那声音望去,只见离她不远处坐了三个人,中间点了堆火,火上正烤着一只野鸡。
男人转过头,拿起地上的刀,挣扎了两下才从地上起身。
在姜棠对面坐了下来。
“解药!”
姜棠掀起眼,这才看清他唇瓣已泛出青紫色,浑身不住轻颤,瞧着竟似刚从冰火两重天里滚过一遭,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解药?”
姜棠冷笑,“没有!”
男人一愣,下一瞬就拔出刀,放在姜棠脖颈上:“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姜棠眼皮都没颤一下,只冷冷扫过他涨红的脸,随即竟微微扬颈,将径直迎上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