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拖过来了一张椅子:“你可以坐在这里。”
费奥多尔先是在观察这间房间,很明显之前有幸存者在这里留守了一段时间,还有进行了粗陋的治疗。
他坐到了安德拖出来的椅子上,原本想要自己动手,可是安德已经一脸激动地抢了过去。
安德很明显不擅长做这些事情,又或者是过于紧张造成的。
棉片被酒精浸湿了,不知轻重地按到了伤口上,费奥多尔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安德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吓得不敢动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是不是太重了?”
费奥多尔微微侧头,手上的力道先不说,但是安德为了消毒,有些过于靠近了,也有可能是对方故意的。
两人现在的距离,只要费奥多尔一转过去,就是完全的负距离了。
费奥多尔呼出一口气:“我想我可以自己来。”
安德不舍地松开了手中的棉片,既然失去了这样的机会,那还要期待什么呢?他还是拿出了[大天使],一下就治好了那不深的伤口。
费奥多尔查看了一下伤口,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然后他问为什么刚刚不使用。
安德脸色一瞬间惨白,啊,他搞这种小动作要是被对方知道了是不是会惹得对方不开心啊?要错就直接错到底吧!安德一脸纠结地说道:“因为,那是因为,我刚刚,没有想起来?”
他居然还说出了一句疑问句。
费奥多尔点头,所以是故意不使用的啊。比起之前粗略的分析,安德这个人的小心思可比脸上的表情要吩咐得多。
现在两人的姿势,费奥多尔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而安德就盘腿坐在地上,弯着腰,不知所措地拔着地毯上的线头。
费奥多尔问:“安德君,您和您的朋友们登上这座小岛是为了做什么呢?”
安德立马挺直了背,像被老师抽背的学生一样紧张:“杀蚂蚁,还有救人!”他脑子转一下了,只想到了几个关键词。
“蚂蚁?”费奥多尔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语,他都和蚁王见面了,结果连他们是神秘物种还没有摸清楚呢。
之后安德就简单给他讲一下了嵌合蚁的生活习性,大差不差的,费奥多尔凭自己都已经挖掘出来了。
费奥多尔站起了身体,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费奥多尔!”安德急忙站起来,喊住了对方。
他从怀中拿出了那顶被保护完好的帽子,摩擦着上面的绒毛,低声问道:“费奥多尔,你说,我是爱你的吗?”
“嗯?”费奥多尔没有听清楚对方的话语,声音实在是太低了。
安德深吸了一口气,从医院到船只上面的事情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然后抓紧了手中的帽子,迫切地看向费奥多尔:“你说啊,你快说,我到底是不是爱你的?那也是错觉吗?我对你的爱是错觉吗?我到底爱不爱你呢?”
安德双眼充满泪水地看向费奥多尔,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影响他之后所有选择的答案。
费奥多尔一下子就意识到医院里面的医生是果戈里和西格玛,还真是会搞事情。
费奥多尔解决过不知道多少难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
之前的求爱对于他来说已经很少见,更不要说这种问题了。
真是一个困难的选择。如果说不爱,这个黏人的家伙之后可能就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吧。费奥多尔看着安德,心里悠哉悠哉地想着。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安德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原来流汗是这种感觉啊。安德脑子里面现在一塌糊涂,为什么没有人说话?是有人说话了他没有听见吗?安德都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想,那应该是一个肯定的答案。”不知道过了多久,费奥多尔说出了这句话。
轻柔的语调,有点像他弹奏的大提琴。
“啊?”安德懵懵地抬起脸看向对方。
璀璨宛如紫宝石一般的眼睛里面有着淡淡的光,费奥多尔从他的手里终于拿回自己的帽子,上面都残留对方的热度。
他说:“安德君,您当然是爱我的。这是毋庸置疑的答案。”
安德呆滞,然后慢慢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张开双臂想要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往前走了一步后又挠了挠头发退了回去。
他指了指门口:“那么,我就先走了。”
费奥多尔一顿,不明白对方的脑回路:“安德君,您要去哪里?”
安德羞涩地垂下了脑袋:“那我现在可以去继续准备追求你的东西了。按理来说,我应该等待你来找我的。”
费奥多尔:“……不用离开了,安德君。这条路我们可以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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