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那名病人和他的家属直接就慌了:“这,这怎么会呢?”
“明明上一个病人的病情也很严重啊?”
可是牧兴怀还是给出了三成的把握的答案。
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就一点把握都没有了呢?
牧兴怀能明白他们的心情,但他也只能继续说道:“抱歉。”
“或许你们可以去省一院看看,听说他们上个月跟科学院合作研发出了一款新的化疗药物,对胰腺癌或许有奇效,而且他们现在正在招募志愿者,说不定他们能帮到你们。”
最后,这名病人和家属失魂落魄的走了。
而坏头一旦开启,往往一发不可收拾。
接下来的五个病人,都没能从牧兴怀口中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所以虽然牧兴怀给这些癌症病人看病的速度很慢,但是当天中午,他还是在十二点钟之前,就把所有的病人都看完了。
而这一整个上午,他一共接诊了十六个癌症病人,但是只收治了四个。
下午依旧有十三个癌症病人找上门来,他也只收治了四个。
这也就意味着,从今天起,每天下午到他这里来做针灸的固定病人一下子就增加到了二十三个。
好在他现在还年轻,勉强应付得过来。
但耐不住第二天,又有不少癌症病人找上门来。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就在他正在给一个癌症病人看病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牧小大夫,牧小大夫你在吗?”
“牧小大夫,救命啊!”
……
听见这话,牧兴怀当即站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几乎就在他一只脚踏出诊室的同时,四个男男女女抬着一个人就冲了进来。
看到牧兴怀之后,他们把那个人往屋檐下一放。
“牧小大夫,求你救救他。”
牧兴怀一眼就认出了那四个男男女女中的两个。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是郭家村的人。
他再低头一看,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应该是个男人——这里之所以用的是‘应该是’,是因为他整个人已经肿成了一个球,身上还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而且他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牧兴怀当即蹲下身,抓起了病人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年轻男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这不是山里的拐枣熟了吗?我们就想去山里摘点拐枣泡酒,顺便摸点螺蛳和山螃蟹回去炒着吃。”
“但是我们不会爬树,只有他会,然后我们就把摘拐枣的任务交给了他,我们几个则是去对面的小溪里摸螺蛳和山螃蟹去了,结果等我们摸完螺蛳和山螃蟹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他躺在了地上,旁边还有一个马蜂窝……”
牧兴怀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病人身上那密密麻麻的荨麻疹之间,还夹杂着无数的蜂刺。
“然后我们就第一时间抬着他下了山,赶到了你这里来。”
牧兴怀:“……”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从郭家村到县城也就六七里路,但是从郭家村到北定村可是有十几里路。
所以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把病人往县一院送,反而往他这里送?
所以牧兴怀现在也不知道是该先同情病人的遭遇,还是该先为附近村子的村民已经对他盲目信任到了这种程度而哭笑不得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病人的脉搏突然就加快了很多。
牧兴怀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不好,他要休克了。”
“快打120。”
牧兴怀第一时间将病人调整到侧卧位,防止他一会儿万一发生呕吐,会把呕吐物吸进气管或者肺里。
然后他就起身冲进了诊室里。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他手里已经多出了一堆的东西。
镊子,一次性针灸针,酒精棉球,拔罐器……以及一盒氯雷他定片。
他先是拆开那盒氯雷他定片,扣出一片来,就这一个老爷子递过来的矿泉水,给他灌了进去。
而后他拆开那盒一次性针灸针,用酒精棉球在病人的人中穴上消过毒后,就扎了进去,同时不停的提插捻转。
然后是涌泉、内关,足三里……
两分钟后,病人的呼吸就平缓下去了不少。
牧兴怀顿时松了一口气。
再然后他又拿起镊子,将病人身体里的蜂刺一根一根的拔了出来。
“确定扎他的是马蜂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