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开人群,阴鸷的黑眸朝惨叫的女子看去。
那张白皙泛紫,毫无血色的小脸映入瞳孔时,顾长卿周身的血液霎时翻腾。
浓密睫毛下,幽深的黑眸杀意汹涌,凌厉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当刘御医抽出更长的长针准备扎入凤九狸脑颅时,顾长卿想也没想,一把擒住对方的手,用力一折,断了。
修长的银针也掉落在地。
“顾世子,你这是作甚?”刘御医痛的龇牙咧嘴,模样滑稽。
顾长卿冷哼:“本世子第一次见中蛇毒要用针扎头,你不是在医治,是谋杀。”
想到凤九狸差点死在刘御医手上,那漆黑深邃的眸子变得越冰冷。
“砰”
抬脚,将刘御医踢飞数米远。
“扑”
刘御医吐血了,胸口处呼吸不畅,疼痛不已,他感觉自己快死了。
布满褶子的脸皱在一起,挺着最后一丝理智看向阴沉狠毒的顾长卿。
“顾世子为何这样对老夫?老夫哪里得罪了你?”
“凤九狸再不济,也是本世子的未婚妻,你折磨她就是在打本世子的脸。”
目光生寒,神情冷峻严肃:“你该死。”
闻言,刘御医瞑目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见此一幕,场内下人吓的瑟瑟抖,深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
楚锦怀头皮麻,他知道顾长卿是真的怒了。
还在众人跟前承认凤九狸未婚妻的身份,可见这桩赐婚他极为在意。
“抱歉,是孤大意了,没想到刘御医会抱有私心。”
顾长卿低头,拱手道:“此事是马场人员管理失职,与殿下无关。”面上说着与楚锦怀无关,语气却是毫不掩饰的冷斥。
楚锦怀感觉头大,知道顾长卿心口不一,这会儿怕是恨死他了。
刚刚刘御医替凤九狸扎针时,他也在场,也没制止。
若不做点什么,难解对方的心头之恨。
“来人。”面色严肃,语气高涨。
“属下在。”
“将今日看守马场的人员全部杖责五十,在罚三月俸禄。”
“是。”
听此,马场下人个个跪地求饶,可惜没用。
“这样的惩罚,顾世子可满意。”
顾长卿平静道:“又是马匹失控,又是毒蛇,这皇家马场是该好好整改了,今日伤得是臣的未婚妻,下次指不定又伤了谁?”
“到时若伤了哪位皇子、公主,那就危险了。”
“顾世子说的在理,是该好好管教马场这帮狗奴才,定是他们平时偷懒没检查好马匹,没及时清理马场隐患,这才伤了凤姑娘。”
“孤保证,下次不会了。”
楚锦怀把话说到这儿,顾长卿自要给面子。
“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臣相信您。”
但内心却带着鄙夷。
还想有下次?
再有下次,他就掀了这马场。
马场风波后,凤九狸被带到太医院。
幸好在事当时陆萧吸食出大量毒液,凤九狸的手这才保住。
得知凤九狸无碍,顾长卿不做停留,悄然离开了太医院。
回府的路上他告诫自己,他不是在帮那个女人,而是怕被打脸。
既已赐婚,凤九狸就是他的人,自己人被欺辱,不就是和他作对?
他不许任何人挑战他的威严。
只是现下时机不成熟,今日对付刘御医一事终究是冲动了,还需藏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