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丛密中,凤九狸成功脱险,而满身是血的白宇就这样看着几人离开。
他想声,可喉咙的声带早已破损,就连衣衫也被血浸透成暗红,那些被荆刺划伤的肌肤也裸露在外,血珠顺着荆棘枝条落在黑土上,散成点点腥红。
此刻的他还没死透,眼皮太过沉重,直到掀不开,喉咙里只能出“嗯嗯”的残破气音,每一次音都牵扯着断裂的筋骨,疼得他不停抽搐。
突然,几道绿幽幽的光逐渐靠近,野狼的低嚎在寂静中响起。
领头的野狼闻着血腥味率先来到白宇跟前,绿油油的眸子就像看猎物一样贼亮,直接扑来。
锋利的獠牙狠狠咬住白宇的臂膀,硬生生撕下一块血肉,白宇猛地绷紧身体,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剧痛席卷全身。
很快,更多野狼围上来,爪子撕扯着他的皮肉,牙齿啃咬着骨骼,出让人惊悚咀嚼声。
“嗯嗯”周身撕扯的痛让白宇一点点失去意识,就连断气那刻都睁着眸子,死不瞑目。
鲜血混着模糊的肉泥染红了周遭荆棘,原本抽搐的腿脚,在剧痛与血腥中逐渐涣散。
渐渐地,漆黑的荆棘丛里,只余下野狼贪婪的撕咬声,和一具惨骨,其场面惨不忍睹,每一寸都透着绝望的血腥与残暴。
离开荆棘地后,周围地势宽旷了些,顾长卿这才抱起凤九狸前行。
之后骑上骏马一路奔驰。
整个过程,男人没有说话,凤九狸也没了多余的力气,静静趴在男人背上。
殊不知,几人刚从林间离开,身后就出现另一抹鬼魅的身影。
女子在月光下站着,一身红衣格外醒目,嘴角带着阴邪的笑,静静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
事情的一切进度,都在她的掌控范围内。
茶楼,后宅中。
男人抵达时,翻身下马,小心翼翼抱着满身疲惫的凤九狸。
此刻在灯火的照射下,他能清晰看到她身上的每一处伤口。
愧疚感瞬间袭来,原本深骇的眸底猩红一片。
女人身上穿着男人为她定制的淡蓝色浣纱长裙,原本整洁靓丽的长裙,这会儿破破烂烂,着不寸缕。
被划破的地方露出白皙的肌肤,肌肤因为受到划伤和虫蚁的侵食,看上去格外醒目,又那么扎眼。
看得顾长卿心痛无比,觉得将白宇送给野狼分食都是轻的。
就应该把白宇抽筋拔骨、折磨七七四十九天后在五马分尸,最后在喂给残兽。
男人的气压太冷,以至于跟在身后的枫叶全程不敢多说一句。
他很想上前关心凤九狸,显然不是时候。
此刻的花娘早在院中等候。
在郊外库房一下午没等到凤九狸,便知她出事。
之后火回到茶楼。
一打听才知凤九狸早就出门了。
听闻顾长卿等人出去找后,她只能在院中等,万一主子回来,也不至于大伙儿都白跑。
可一整天过去,这都夜深了,还没有丝毫消息,她快等不下去了。
慌忙来到后院门口,刚要出去,门就从外面打开
当看清男人怀中抱着凤九狸时,花娘的心这才稍稍安定。
可转眸一看,见她全身是伤,衣裙也破旧不堪,花娘皱起眉头,又揪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