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分钟后,你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迪克烦躁地盯着那个被你编辑上“老头”*的备注看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把你叫起来接听对面的电话——毕竟他也不想看到你的父亲或者任何一个家人生什么你赶不上的意外。
然后他就看到你在清醒过来的一瞬间瞪大了双眼,脸上的不耐烦很快变成了惊恐的神情,然后在两秒钟内“操!”你尖叫着从他的床上坐起来。
“什么鬼!生什么了?”他也跟着你一起叫起来。
“我们约好了晚餐的!操,我要迟到了……!”
屏幕上的时间赫然指到了19时46分。你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你从他手里夺过手机,解开锁屏检查着每一个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
你匆匆地扫过一眼,大致都是布鲁斯向你询问需不需要来接你到餐厅的消息,以及告知你自己已经出云云。
你咬了咬嘴唇,最终摁下了手机的音量键这是为了伪装出自己因为手机不在身边而错过了他的电话的假象。
迪克向你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但你根本没心思去搭理他,转而抓起自己的胸罩跑进了他的卫生间。
稍后在路上再给他回电吧…——即使距离你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即使从这附近打出租到布鲁斯预定的餐厅也需要2o分钟。
而你现在看起来——你看向镜子里那个一头长乱糟糟的散在肩头和前胸的年轻女人——距离“体面”这两个字相差甚远。
你绝对会被侍者赶出去的。
你珊瑚色的唇釉被蹭到了脸颊上,把右脸的颧骨涂抹得亮晶晶的,而原来搽在上头的腮红膏已经不知所踪。
你抽出了几张纸巾沾湿,细细地蹭掉所有的妆容,直到你原来的面容浮现出来。
好吧,你深吸了一口气,即使这个女人看起来——脸上仍有挥之不去的红晕,嘴唇上迹象可疑的伤口,还有血丝红的眼球(这是你分泌出许多生理性泪水的缘故)但总比刚刚好多了。
哦,操…你双手支在冰凉的盥洗台上,你的眼前一阵黑,停在原地几秒钟才让视线恢复。
“你和你爸爸的关系还真好。”他打着哈欠缓缓地下了床,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运动裤套在身上,然后局外人一样地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看着你像一阵风似地在他的屋子里打转——
“你说什么鬼话呢?”你一边走出浴室,一边把那些好不容易梳理整齐的头卷成一个盘扎起在脑后。
你面色不善地向他伸出一只手,“裙子。”
“你知道的,就是给你打电话的……”迪克有些无奈地歪了歪头,然后从一旁的地上捡起你的连衣裙递到你手上,“等一下,难道那不是你父亲?”他狐疑地看向一只手撑在墙上,弯下腰套上衣物的女人。
“哦、哦呃,你是说——我爸爸对吧!”你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然后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他走过来替你拉好背上的拉链。
你结结巴巴的侧过头回答他,“没错,是的……你说的对,我们关系挺不错的……”
放屁吧,你闭上了眼睛,你的生物学父亲早就在那年就抛下了你们母女离家出走,或许现在死了也说不定。
你母亲和一个同样拥有亲生女儿抚养权的男人再婚了,你们四个组成了重组家庭。
那是一个对你来说既没有欢乐的回忆也没有悲伤的过去的故事,总的来说,留下的只有一栋你的母亲拥有一半产权的房子。
你在来到哥谭市上大学之后,就只在漫长的暑假——或者圣诞节期间回去过。
你拒绝了格雷森想要开他的福特蒙迪欧送你到目的地的提议,你可不想让他和你的另一半私人生活有任何联系。
比如不小心撞见你亲密地挽着一个比你大上几乎是你年龄的一半的男人走进这个以他的一个月的薪资都不可能付得起的昂贵米其林餐厅,任何长了眼睛的人都没办法把你们两个人的长相联系到一起——总之,你的意思是,你的私人生活已经被他入侵的足够严重了。
你也不想被一个只是上过两次床的人对你进行任何道德批判——即使是他看向你的方式会有所变化。
如果之前他还会有调情的意思,那么之后就只会带上轻蔑的目光——你很了解像他这样的男人,他一定会的。
你走到客厅里,把那些铺满了一桌子的纸整理成一摞,然后把它们一股脑塞进倒在他的沙脚底下的挎包里——你蹲在地上吐出几个脏字,难堪的回想起几小时前的事情。
你们先是把沙上的一切都弄的乱糟糟的,然后你才攀着他的肩膀被他托着臀部带进了卧室。
“你要向我誓,这些真的会在考试上出现?”但现在暂时管不了这么多了,你转过身来冲他摆出一个真诚且急切的表情。
“我没有办法保证教授百分百这样做……但——”他呼出一口气,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你。
“没有但是!”你的语气凶狠到几乎快要把他吃了。
“……这是百分之九十和百分之百的区别。”他举起双手,似乎是妥协了。
“非常好。”这是你踩上鞋子之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哦,你也日安。”他两手叉在腰间,冲着已经被甩上的大门吼道,然后嘟囔着又晃回了卧室里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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