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表情始终是淡淡的,没什麽内容。也盯着电视。
眼睛却不像小洲一样亮晶晶,随着人物和景色移动,而是死寂的盯着一个方向就不动了。
像是灵魂被抽空了。
这种状况不是今天才有的,自从堕胎发生之後,王禹给他的表情永远都是顺从中带着点迷茫,迷茫中带着点无所谓。眼睛空荡荡的,一点情绪都没有。
跟个提线木偶一样。
邵苇霖不住的开始反思。
他要的只是一具空壳子吗?真的只要是王禹这个□□留在他面前就可以吗?
不是,绝对不是。
alpha摇了摇头,深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长期以往下去,王禹搞不好是会得心理疾病的。
于是邵苇霖低头捣鼓了一阵,擡头看王禹。
“最近天气暖和了,後天,他们几个弄了个野炊,王禹,我带你去好不好?”
王禹眼睛动也没动,没拒绝也没同意。
小洲一心不能二用,只耳尖的听到了“野炊”两个字。立刻热情地扭头截住alpha爸爸伸出去本来要拉王禹胳膊的手。
“爸爸!野炊!去哪里!”
“……”邵苇霖并不想带小洲。他带王禹是去散心和修复关系的,小洲这个电灯泡太亮了。
电灯泡两眼亮晶晶地又喊了声:“爸爸!”试图唤醒父爱。
邵苇霖艰难的拒绝:“你後天不是邀请了anly来家里玩吗?”
小洲低头想了想,理直气壮的说:“那就把anly也带去好了!”
“……”邵苇霖很不愿意。
两孩子一人一条背带裤,小洲米白色毛衣配淡粉色裤子,抓着根糖,看上去萌萌的;anly咖啡色毛衣配藏青色裤子,双手插兜,看上去酷酷的。
周常一看就笑着蹲下来扯着小洲犯贱。
“你是男孩还是女孩?怎麽穿女孩的颜色?”
小洲小脸一板,“叔叔,你听我说!妈妈说在古欧,粉色代表权力!只有国王才可以穿粉色!”
古欧?
周常笑着问:“洲呢?”
小洲指了指自己,“在这里啊!”
周常哈哈爽朗地笑了两声。孩子贪吃起来,连“欧洲”的“洲”字也要吃掉。
“那你是国王吗?”anly本来挺满意筷子叔叔给她搭的毛衣和裤子,一听小洲要当国王,她立刻又有点不甘下风。
小洲娇傲地擡起下巴,拍了拍胸口绣的兔头图案:“我不是国王啊!我妈妈说,新世界没有国王,但小洲是妈妈的小王子!小王子也是可以穿粉色的!”
话音刚落,anly插兜的手一抽,朝王禹的方向跑过去,边跑边喊:“筷子叔叔!我也要穿粉色!我也要当小王子!”
anly没当小王子,也没和小洲换裤子。因为王禹哄骗她说她是小公主,公主是不需要穿粉色来证明自己很有权力的。公主就是公衆的主子,天生就很有权力。
王禹看了两眼不远处围在一起处理活鱼的alpha。周常一脸阳光,看上去并没有破绽。
但王禹知道,来的是那个冒牌货。
小洲告诉王禹的,孩子还想告诉alpha爸爸,被王禹忽悠去和anly挖野菜给分散掉了。
周常用菜刀刮了刮,有点使不上劲。
赛德尔笑他:“医生?你不会用刀啊?”
周常也笑了:“造谣不能张口就来啊!人还分男人女人丶ABO呢!菜刀和手术刀又不是一个东西,菜刀不会用又不影响我当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