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果然人与人交往最好的方式就是拥有一群共同的敌人。
她们还会视频,司徒羽丸仍然得看看猫,等到梁医生有空的时候播个视频过去。
国庆假期快结束,十月七日,夜晚她们在寄养室视频。
梁子枢将镜头对着三一五,自己在看屏幕里司徒羽丸素净的一张脸。
维系完亲子关系之後,梁子枢惯例一句,没什麽事就先挂了。
这次司徒羽丸说有事。
梁子枢:“什麽?”
司徒羽丸:“能不能翻转摄像头。”
梁子枢发觉表白之後这人变得愈发肆无忌惮。
她说:“我总觉得你以前藏着掖着许多话。”
她们以前也视频,司徒羽丸那时候就不敢向她提这种要求。
然後梁子枢翻转摄像头。
她们看彼此的脸。
屏幕中司徒羽丸笑得挺开心:“对啊,其实我一直觉得你的手很好看,很性感。”
梁子枢不说话,目光还移向别处,但画面仍然定格着自己。
司徒羽丸继续:“而且你的声音也很性感。譬如说你给他打针的时候,说,很乖,这一句,特别色情。”
她盯着梁子枢的反应,看她一点一点攀上红晕,感谢翻转摄像头。
调情,谁都没试过这种肾上腺素因为三言两语疯狂飙升的滋味。
哈哈哈哈哈搞暧昧果然是这世界上最爽的事情。
司徒羽丸点到即止,她将话题大转弯:“我明天回来。”
梁子枢终于有能回答的话,她说:“好。”
想了想,又提一句:“要我去接你吗?”
司徒羽丸:“这个提议好吸引人啊。”
梁子枢也这麽觉得。
可是司徒羽丸很快接着:“不过下次吧,我明天落地之後有点事情。”
梁子枢想,如果司徒羽丸有事要忙,到晚上才来接三一五,她可以和人调班,将早班调到晚班。
司徒羽丸很快又说:“後天来接三一五。”
那就没事了。梁子枢没再说什麽,只回答一声好。
绒时的的医护同事都关系好,有时候早班收工得早,大家会把白大褂摘下约着出去做些活动找点乐子,吃饭唱歌喝酒之类。
梁子枢有时候去,有时候不去,纯看心情。
今天阿庆问过来,说准备约着喝几杯。
这麽恰好,梁子枢今天有喝几杯的心情,不过这个心情又不是很猛烈。
还在犹豫,然後谢思杭说挑了一家酒吧,定了位置,在庆楼春路,梁子枢想了想,南海大学也在庆楼春路。
过了会儿,她应下来。
这一圈五六人都不大乐意叫代驾,索性约着分开两辆车打车过去。
梁子枢坐靠窗位置,途中纠结了一下要不要和司徒羽丸说一声,毕竟自己也在很认真很负责很尽职地在搞暧昧。
但她看聊天记录,司徒羽丸七点钟下飞机说了声平安落地就没有消息,现在九点钟,中间空白两个小时。
梁子枢把手机按熄。
见一面吧,庆楼春路南海大学对街一间蛮有名的酒吧。两层楼,楼上单面镜包间,楼下吧台丶卡座丶乐队丶DJ。
楼上包间常年难定还有低消,他们这群人没多高要求,卡座就够。
梁子枢靠墙坐下,周围挺闹,酒上桌,他们摇骰子打牌都好,她兴致索然。
接着她握一杯特调擡手,这酒喝下第一口,夜晚九点四十八分,面前吧台,距离越过两张圆桌,她看见了司徒羽丸。
背影,司徒羽丸在十米开外背对着这里。她的旁边是一个艳丽的大波浪女人,穿一袭将身材描绘得玲珑有致的贴身长裙,仪态婀娜,风情万种。
司徒羽丸也不逊色,还是压箱底衣服,她穿一件纯黑色绸缎衬衣,搭一件灰色背心短马甲,大概是澄林已经降温,她外面套一件长款西服外套,点缀金色耳环,一个背影都高智且贵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挂着笑,相谈甚欢。
说着说着那位美丽女人伸手摸上司徒羽丸的肩头娇俏着对她说话,後者也丝毫不抗拒。
吧台昏暗旖旎的灯光,她们肩并着肩坐好近,说着远处听不见的话,一起喝酒,都沉浸其中。
梁子枢盯着司徒羽丸看了许久,最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