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球、彩带、蝴蝶结,什么元素都有。
“我还没有回答他最后那个问题。”岑姝小声替自己辩解,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
连闻墨都被这操作无语到无话可说。
也许是抽过烟的缘故,他本就低沉的嗓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磨砂的质感,冷沉深邃,透着一丝平日里罕见的慵懒。
“小梁,你留步。”沈文曜说话带着浓重的京腔,摆摆手,看上去很爽快,“不必客气,司机候着呢。下回你们来京州,我让霁之好生招待你。”
他愿意陪她演这场戏,却不想让她赢得太过轻易。
现在要放下的也是她。
一路趁着夜色,穿梭过种满宫粉羊蹄甲的私家山道到了会所。
兄妹间那种特有的羞耻感顿时爆发了。
徐宣宁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面前,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上,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们,“不对劲,很不对劲。”
岑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上满是委屈,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梁怀暄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幼稚地在抢手机,唇边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刚才问岑姝的那些话,就已经很不像他从前的作风了。
只是他刚迈开腿走了一步,突然察觉到阻力,蓦地顿住了脚步。
徐宣宁突然找她干什么?
回到会场后,香槟塔也在觥筹交错间渐渐矮了下去,拍卖会顺利落下帷幕。
打闹中的两人同时顿住。
“啧啧啧。”
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宝蓝色丝绒西装的男人原本已经走过,却又突然倒退回来。
岑姝回过神来,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问他:“哪里不对劲?”
梁怀暄分明是拿自己的筹码,为她换来了一张通行证。
岑姝忽然在原地蹲了下去,礼服裙摆逶迤地散开,她仰着一张瓷白的脸望向他,眼底盛满了月光,睫毛轻轻颤了颤,添了几分脆弱感。
老公。
他忽然有些头疼。
她压下心头雀跃,得体地与身后的小宜示意,让小宜和对方秘书交换了联系方式。
“是。”梁怀暄语气从容,“她叫岑姝。”
她被鲜花包围了。
“别玩了。”梁怀暄神色淡淡,“过来。”
那种感觉像是心里堵了什么东西。如果是之前,他应该会忽视,又或者无所谓的。
尤其是说话。
岑姝:“……”
其实,岑姝最不喜欢的就是宴会散场的时候了,她不喜欢孤独,包括每次生日宴会都要把派场搞得很大,足够热闹。
确实,岑姝和徐宣宁的关系的确是最好的,他天生乐天派,总能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哄她开心。
只是接了个吻,这男人怎么像换了个人一样?
岑姝和小宜手挽着手,一起先进去。
月光温柔地笼罩着他们亲密的身影。
岑姝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天呐还真是够大方的,是不是要夸他一句好有正宫的气势啊?多跟她说几句话又能怎么样呢?
只觉得岑姝真的有两幅面孔,在小天使和小恶魔之间疯狂地不停切换。
岑姝在心底轻哼了一声,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突然抽烟了?”
岑姝这才注意到这位气度不凡的老者,梁怀暄此前只提过邀请了一位大陆贵宾,姓沈。
也对,能够在这个年纪就独立掌舵一个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天生的上位者,又怎么会是真的毫无手段的人?
梁怀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滞。
以后呢,也会越来越好吗?
他竟这么快就为她牵线搭桥?
下一秒,温软的触感贴上掌心。
“……放我下来啊。”岑姝声音细若蚊吟地说,“宣宁哥哥在看。”
岑姝猝不及防,她甚至立刻就联想到闻墨在看到她和梁怀暄和平站在一起后的调侃。
“走吧。”
“……”
更何况,中场休息即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