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跳得快了些。
他垂下眼帘,视线在自己胸口停留,略微思索了一下。他的手指动了动,摸了摸心口。
“欢欢?”徐樽担忧的脸出现在眼前。
徐樽看见乐知欢的动作,以为他是哪儿不舒服。他听红娘子说过,乐知欢这几年的身体不是很好。
乐知欢放下手,摇了摇头:”没有。”
他才不要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徐樽,要是真让他知道了自己这麽容易因为他心跳加快,他还不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更好拿捏自己了。
他才不要呢。
乐知欢这样想,做了个孩子气的动作,鼓了鼓脸,转开头。
“不是说要睡了吗?”乐知欢说,“你睡哪边?”
徐樽盯着乐知欢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乐知欢没有强撑着没事後,听到乐知欢的问话,回答:“外边。”
他还顺便补充一句:“要是掌柜的晚上要起夜我也可以伺候哦。”
谁需要啊!
乐知欢磨磨牙,瞪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徐樽的缘故,这一晚乐知欢睡得很熟,很安稳,没有头疼,没有难眠。只是睡梦中的人在无知无觉中循着一股药香,滚进了同床人的怀中。
乐知欢睡得熟,可徐樽却没有半点而睡意。
很正常,徐樽已经习惯了。
这五年都是这样的,他已经习惯了浅眠,五年都在仇人的地盘,整日都要僞装成另一个人,加上服用的药物带来的效果,重重压力之下,他很难入眠。即使入睡了也是浅眠,保持着警惕,一旦有点儿动静就会醒。
他侧身,眼睛盯着跟他挨得很近的人的脸,屋子里已经熄了灯,他并不能看清乐知欢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乐知欢的呼吸平稳,身上熟悉的香气萦绕在他鼻翼,给他些安心的感觉。
他的手指落在了乐知欢的脸上,一点点地描摹着乐知欢的模样。
指尖落在额上,碰过额,摸过脸,划过鼻梁,最後停留在乐知欢柔软的唇瓣上。
“欢欢啊。”他动了动,挨近了手指停留的地方,眷恋的唤着人。
他不怕乐知欢会突然醒来,他在安神香里掺了“安眠”的东西,一些不该乐知欢知道的腌臜东西。
他轻轻的,在乐知欢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恋恋不舍地离开後依旧用指腹摩挲着乐知欢的唇。
如果乐知欢可以看见,会发现徐樽此时眼里没有半点白日他所见到的明媚暖意,取而代之的是浮浮沉沉的无尽欲色。
他伸出胳膊,将乐知欢揽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压进自己怀里,紧紧的,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乐知欢的肩窝,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乐知欢的气息。
他仗着怀中的人不会醒来,肆意顺心而动。
也许是徐樽的动作太大,乐知欢动了动,没醒。
几个月月下来,他已经熟悉了徐樽身上的药味,虽然被徐樽的动作弄得有点儿不舒服,可被熟悉的药味包裹着,没有睁开眼。只是动了动,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往徐樽怀里缩了缩。
徐樽喜欢乐知欢对他的依赖,以前就是。
“师弟啊。”他的声音幽幽在夜中响起,有些别样的意味,“继续喜欢我吧。”
他低低的笑着,眼里的执拗藏在了夜色中。
“哪怕要一直僞装也没有关系。”
他低下头,手臂加了力气,抱紧了怀中人,唇紧贴在乐知欢的额前。
“继续喜欢我吧。”
赏我一些爱吧,哪怕你所爱的只是往日的徐樽也没有关系,他可以变成“他”的。